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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嬷嬷常说,从前江南西南多匪徒,多半匪徒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唯有那手执长棍,额扎蓝巾的匪徒不会欺男霸女,是好匪,且还劫贫济富。彼时西南人称之为蓝匪,但后来不知为何又改称了浣匪……”
徐徊凝眉深思几回,“貌似是那蓝巾之上刺了了个‘浣’字……浣匪曾在西南起过势,但很快便销声匿迹了,具体为何,嬷嬷不曾说过,抑或说了,如此多年过去,我也忘了。”
说着,徐徊不禁摇头扶额,隐隐责怪于自己记忆匮乏。
叶任生细嚼着茶点,不由得想到今日于浣家帮大院内,所见的耍棍年轻人与几个汉子。
虽是匆匆一瞥,但从嬉笑中能听得出几个汉子口音皆不同。日前从小贩处得知,浣家帮乃众氏族齐聚而成,浣大佬喜结江湖义士,帮内人员复杂。结合徐徊的话,便也能参透一二。
“想来这便是如今江州浣家帮的起家之迹了。”
徐徊瞧上去对浣家帮如今在江州一无所知,“兄长何故要打听浣家帮?难不成,浣家帮的人劫了晟州的商队?”
“那倒没有,”叶任生否认,“只不过是愚兄想与那浣家帮做桩生意,上门拜访却被逐出了大门。”
“哦?”徐徊惊诧,“任生兄堂堂商会掌事,亲自上门求生意乃是极为敬重有礼之举,怎会……被逐出……”
听闻此言,叶任生黯然自嘲,“何有堂堂,不过区区一介商人……”
这般口气,令徐徊感到不妥,“日前兄长还叫在小弟不要妄自菲薄,如今又何必如此自轻,敢问兄长,要与那浣家帮谈什么生意,可方便外露?”
蒻青果人人皆识,江涟等地更是如火如荼,也无有什么不便。
叶任生便将此前关于蒻青果果肉推广之想法,告知了徐徊,后者闻之默然少许,遂眸中粲然,“如此听来,这该是利人利己,惠民益国的好事啊,便是与那浣家帮的人来说,也是利大于弊,怎会被拒绝呢?”
“说来惭愧,”叶任生嗤笑,“愚兄都还未来得及提出此议,便被撵了出来,那浣家帮的人都还不知晓愚兄的想法。”
“啊?听都未听……”徐徊错愕不解,“那难道之前任生兄,亦或商会曾与浣家帮有过什么恩怨?”
叶任生闻之摇头,也是满腹疑惑,“在下自接班商会以来,从不轻易与人交恶,商会过往人际往来,更是清白分明,便是父亲,也未曾说过与江州地界有何罅隙恩怨,所以委实不知,到底是何处有了错漏。”
“但听兄长所言,浣家帮如此直言不讳,拒之不假思索,不像是全然无仇无怨。”
叶任生执起茶盏,边啜饮着盏中茶汤,边陷入了沉思,眉头紧蹙,许久未曾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