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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尚早,除却一二急于赶路之行客于堂中用饭,四下皆是空旷,二人入座之处更是恬静至极。
待小二来上过菜后,一时只剩下进餐时,筷箸与盘碟的轻微碰撞声。
六锣与另一小厮隔桌而坐,总忍不住时常侧头瞧向主子那桌,耳廓微动,生怕错漏了一星半点的风声,奈何主子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动静,倒把他给急得不轻。搞得坐在他对面的徐徊贴身侍者,几番向其投来打量目光。
许是如此安静让人不适,徐徊以闲话打破了沉默,然而几次都只换来叶任生寥寥几字的敷衍,徐徊便也不再作声。
只是内心却犹如翻江倒海,不断地回忆昨日之事,质询与反思,为何睡前还那般宽和之人,睁眼便成了如此态度。
不待他寻出个所以然,叶任生便停了动作,以清茶漱口后,起身离了桌。
徐徊也只得赶忙清口,紧随其后。
出了客栈,几人一道去往白石长街,眼下正是百事皆忙的大好时光,不似京都晟州等地,江州除却早市人来人往,其余闲游赏玩之场所,若非四方游历的文人行客,鲜有踪影。
白石长街左右各式商铺林立,中有清流通过,东西走向交汇于碧湖,沿途三桥沟通两侧,其中最数那雕狮绘云,拱弧陡峭的三孔桥风景秀丽。
西临一、二孔桥与清溪,东靠江州最大的风月之地——卉芳楼。
叶任生径直走上三孔桥,驻足远望清流尽处,隐隐可见碧湖波光粼粼,与湖中雅亭一二轮廓。
“此番来江州前,常听友人提及三孔桥上精巧风光,如今一探,果然如此。”
说着,他挥袖示意身前,“任生兄,你瞧,这长街东向汇于池湖,临靠花楼,有远山与美人相和之景色,像不像晟州梅兰街汇集醉星湖,并伴有三楼一阁之奇绝风光?”
“晟州可没有如此穿城而过的清隽内流。”叶任生垂眸望向桥下。
“晟州虽无清溪与三桥,却有江州无有之闻名四方的三楼一阁。”
叶任生微嗤,“三楼一阁不过虚名惹人乍闻惊叹,瞧多了,也不过是那纵人花天酒地,沉湎淫逸的去处,当真论评,还不及昨日那饮茶小楼来的舒适精妙。”
此话叫徐徊不甚认同,“人生苦短,多半操劳奔碌,所为不过口腹之欲,圣贤者不常有,而俗人常有,既有那圣贤者之瑶台阆苑,自该有凡夫俗子之洞天福地。”
说着,徐徊望向身侧之人,“任生兄何故如此拘泥,况且,便是韵清阁,也并非全然是那奢淫场所,天下风流才子哪个不是憧憬向往,欲在那香池之畔留下佳句以传世流芳?”
听闻此言,叶任生嘴角微扬,寡淡了一整个晨间的面庞上,涌出了几分戏谑,“徐贤弟从未去过那韵清阁,倒是对韵清阁内的风流韵事了如指掌。”
见状,徐徊莫名心下一紧,遂搔头嘿嘿嬉笑,“任生兄知晓的,小弟这般闲散无用之人,三杯酒下怀玩性上头,什么热闹都要凑一凑,自然五湖四海的传奇故事听得就多了。”
“这倒是,酒酿入喉,醉生梦死,玩性上头,自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