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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也十分清楚, 只要她还称其为徐氏, 他便算不得失败。相反,让叶氏那厮小胜一局,她便断然不会发现,其实自己早已满盘皆输。
唇角随那路过桥上的微风轻扬,徐徊抬手抚了抚前襟,卸下满心烦躁,转身悠然自若地走下了三孔桥。
……
自别过徐徊之后,叶任生便回了先前客栈,与商队弟兄们一起寻找解那浣家帮之阻碍的法子。
期间徐徊一连两日上门求见,皆被她遣六锣给打发走了。
江州地界,除却那蒻青果干之外,盛产最数一种江南片茶,此江南并非广义涑江之南,乃是江州南部之意。
往前数二十年,茶乃禁榷商货,江南片茶随官价起,其后政策宽放,至如今除却隆、滒两州精茶仍为禁榷商货之外,其余茶类皆为自由流通,江南片茶价格也随之回落,基本已成人人皆可消遣之茶品。
故而江南片茶如今乃是四方流通,只是江州地域相对其他茶源地偏僻狭小,间或几年雨水少而茶树长势缓慢,产量有所下降,但也胜在晴时长,茶质良好。
此番南下,虽是特为抢收蒻青果,但沿途碰上优良商货,叶任生自然不会放过。
来时携带的西北商货一经过了涑江,便被抢售一空,眼下与浣家帮洽谈受阻,她正是亟需一批称心买卖宽慰自己之时,恰巧又瞧那虢思几人无所事事,终日在眼前晃悠惹人嫌,便打发去收茶了。
是这日,叶任生去驿站往家中飞鸽传书后,心烦气躁,于街头集市闲逛,欲寻茶楼品一杯消火去燥。
谁知刚入雅座,还不待六锣煮茶,便被人扰了清净。
隔着泼墨山水的纱织屏风,叶任生隐隐瞧见那徐徊手提一布袋,与小厮一道走来,人还未靠近,便闻其声。
那般翩翩有礼又不失爽朗的一声“任生兄”,直叫叶任生心头莫名怅然。她立时遣了六锣将人拦下,不愿与之相见。
然而,徐徊并未就此作罢,反倒于门前几番致歉与乞求,惹得往来偶或侧目。
“在下那日与你说得清楚明白,”六锣在外,叶任生只得自行煮茶,“徐公子还是莫要再多做纠缠,免得失礼又难看。”
闻此,徐徊不以为然,“在下今日前来,便是要负荆请罪的,哪还管他难看与否,便是难看也是在下咎由自取。”
“徐公子言重了,你我萍水相逢两不相欠,何谈咎由自取,公子还是请回吧。”
如此决绝语气,令徐徊不禁长叹,“任生兄当真如此狠心,说不理小弟就不理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