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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

“再敬一杯知己难得。”

说罢,也不待对方反应,直接仰头干了。

徐徊颇为诧异,连忙跟上,“敬知己难得。”

不似她那般急促,徐徊仍旧饮得儒雅,叶任生望着他微微扬起的下颌、轻掩的眼睫,与吞咽酒液时,上下滚动的喉管。

如此鲜活而美好的皮囊,其下隐藏着怎样的骨骼,叶任生看不透。

见她一直紧盯着自己,徐徊搁下酒杯,以袖口轻拭着嘴角,“怎么了,可是我吃得太狂放?”

“不,”叶任生嘴角微启,语气平淡,“你从来都儒雅得体,美好的宛若假象。”

这话叫徐徊不禁笑起来,“阿生这是什么话,假象再美好也终究是假象,我可是活生生的在你眼前。”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呢……”

“阿生……”对面之人的呢喃,叫徐徊感到无比诧异。

叶任生鼻间轻哂,边倒酒边问向他,“徊弟,你说过谎吗?那种真心实意的谎言。”

话头转得太急促,徐徊有些困惑,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对面之人显然也没想得到他的回答,仍在自顾自语,“那样的谎言太耗心了,我想徊弟这般纯真坦诚之人,应该很难说得好。”

她再度拿起酒杯,“那样的谎言,只有我这样的人能说好才是……”

“阿生,你怎么了?”徐徊微微蹙起了眉。

叶任生抬眸望向他,眼神复杂而悲戚,“我这半生都在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为了能将其编造得完美,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每一日,每一日都像是活在迷雾中,耗尽心力地试图寻找一处出口,可除却让自己愈发迷失外,我毫无所获……”

叶任生的眼神,叫徐徊感到心痛,“阿生是身不由己——”

“是啊,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是身不由己的……”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辣到她眉头紧拧不散,“那徊弟呢?”

“什么?”

“我是身不由己,”叶任生望向他,“那徊弟是如何呢?”

徐徊眼神隐隐流转,面上却是茫然,“阿生此言何意?”

叶任生将酒杯置在案上,两指轻轻摩挲着杯壁的瓷花,“徊弟也总该说过谎吧,都是为何要说谎呢?又可有同我这般,耗尽心思地编造过谎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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