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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饥,身宽体胖的李掌事仍在伏案,林啸洐颇为诧异。
刘掌事似乎也很惊讶,不禁打趣道:“这般时候,李掌事还不回去用午饷,真是不多见。”
“可不,近两日都甚为辛劳,莫不是同家中嫂嫂恼羞了,不敢回吧。”蔡掌事嬉笑。
“尔等别拿在下打趣了,”李掌事揩了把鬓角薄汗,“唉,说来还是叶掌事这遭病得不是时候,许多细碎事务都要我等分摊,实在分不了的才叫侍者拿回去,许是他病中不堪,近来许多账目都有错处,我不得不倒头再核对几遍,劳心呐。”
“你也有?”田掌事讶然。
“怎么,听你这口气……”李掌事诧异。
“我这里也有几份信函出错,我只得重新誊抄,原以为只是偶然,但近来似乎越来越多了。”田掌事道。
“唉,想来病中操劳不易,总也难免,我等就多体谅体谅吧。”
“从未见叶掌事如此病重过,他恐生传染,也不叫我等去探望,当真是担心呐。”
“可不……”
听着四下议论,林啸洐眉心微蹙,上前寻了李掌事要过账册,细细阅过发现,错处虽都在极为纠结之处,但凭着叶任生的才干,这般疏漏亦是不该。
林啸洐心中困惑,收拾了书箧,便匆匆离开了商会。
回到小院,发现卧房门窗紧闭,四下静谧,虽看似同往日一样,却总莫名叫他感觉哪里不对。
他快步走到门前,见丫鬟在廊前待命,问道:“叶公子可有进饭?”
丫鬟摇头,“叶公子还未曾起床呢。”
“还未起?”
林啸洐眉头皱起,瞧了眼天色,这般时候,便是再赖床也该起了,何况叶任生从不是懒惰之人。
他推门而入,先前散乱的衣衫与泼洒的墨迹都早已被清理干净,现下室内一片静谧,四处整洁。只是门窗紧闭,床帐合起,显得死气沉沉,颇为压抑。
林啸洐行至榻前,轻轻束起床帐,许是光亮灼目,帐中人眯着双眸不停向被褥内钻,唇间隐隐溢出不悦呢喃。
“阿生?”
叶任生显然早已清醒,却一直卧榻帐中,林啸洐感到甚为诧异,“阿生,你怎么了,可是身上哪里不痛快?”
然而叶任生除却不停以手扯被褥,试图彻底埋过发顶隔绝一切外,对他所言毫无回应。
“阿生……”
林啸洐试图将她从褥中拉起,却遭到了强烈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