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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不经意沾染的香灰,缓缓转身望向叶起奎。
“确实荒唐,人非妖魔,哪还有死而复生之说。只是……四哥怎的这般歹毒心肠,竟敢在列祖列宗面前诅咒父亲病危。”
“我哪里诅咒?惠仁堂的大夫请了一个接一个,进进出出的,当别人看不见吗。”
叶任生勾唇,“就算大夫进出几千个,也左不过是府上有人病重,怎的四哥就断定是父亲生病,还一下就病危了呢。”
叶起奎眉眼流转,冷笑不已,“你拿别人都当傻子看是吧,三从伯一连多日不入商会,前前后后只有陶管家一人打理,还几次锁门封院,上下不出,寻常人病重,怎可能有如此架势。”
“扯这些无用的做什么!”
五房老爷呵斥过,锐眸望向叶任生,“你既非妖魔,不能死而复生,怎的眼下突然又‘现世’了呢。”
“就是,莫不是三从伯不愿将掌事之席交出,寻了个人来行那鱼目混珠,以伪谤真之事吧。”叶起奎紧随他爹而上。
话到这里,叶任生终于明白今日这起子隆重大戏,所谓何事了。
想也能理解,两年蛰伏,就还差短短个把月,这叶氏“掌门人”的位子就能到手,却偏偏这时,那埋在地下早该化成白骨一具的人,又活生生地蹦了出来。不仅夺走了马上到嘴的肥肉,还叫他永无再衔之可能,搁谁身上都难以忍受。
想叶氏高祖有三子,嫡长大宗一脉人丁单薄,几代单传,叶任生骤然逝世,大宗无后,另二子之小宗后人如今十几房便皆有了承继之可能。尽管眼下是五房老四占了先机,可先前唯大宗承继之祖制打破,后头的便都有了机会,而今日这局面,怕也不仅是五房一家想而攒起,恐眼下在场的十几房都脱不了干系。
也难怪的,连从前叶任生一向重用的叶柄苏之父,从来对她客气十分的八房老爷也那般疾言厉色,不待见人了。
叶任生嗤笑过,“能死而复生,说明人根本没死啊,怎的,见我没死,断了你们的妄念就都急了眼了?”
“没死?”最高位处一老态龙钟,声音嘶哑的干瘪老人缓缓开口,“没死怎的两年不见首尾,不祭先祖,更不侍奉慈父左右。”
“哟,二堂爷,您老也还活得好好的呢。”
儿子到手的掌事席位要飞,老祖又被冒犯,五房老爷先前的庄重也端不住了,“你这不肖徒说话这般难听!”
叶任生冷哼一声,“怎么,难看的事都做了还怕话难听?!”
说着,她立时转头望向与五房同胞的四房老爷,“四从叔,听说你家三哥一病不起啊。”
闻声,一言未发的四房老爷面色霎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