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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叶任生双眸怒张,心下大震,“大人说话可要审慎,小的从未叫任何人收任何物,更何况是什么赃物!”

“叶掌事,叶掌事,”卫彭忽然哭着拉住她的衣袖,“您不能置小人于不顾,小人可都是听您的吩咐做事,您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卫彭你胡说什么,”叶任生甩开他的手,“我几时吩咐你做什么事了?!”

“您怎的翻脸不认人,分明是您私扣京里拨下来的赈灾钱物,亲手交给小人,逼着小人为您藏起来的啊。”

“卫彭——”

“叶掌事!”她的话被打断,另一人从卫彭身后爬出,“小的今日才算是看透您了,当初说好会为我等谋好前程,谁知东窗事发,您是一点不顾往日情分!”

“陈响你……”叶任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助干。

“当初小的劝您不要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您就是不听,”陈响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仅不听,还非逼着我等为你鞍前马后。今年时节不好,各地缺粮,京里下派收例粮,您叫小的将这等精粮压在二号仓,却以次粮充好上缴。先前疫灾泛滥,商事营收大损,灾民腹饥难耐,商会要施粥,你不禁不发粮,还要我等将粮食拿去倒卖,就连治疗疫蛊的草药,您也叫我等拿去贩卖,所得钱财悉数入了您的口腹……”

“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叶任生痛心疾首地望着陈响,“陈响,我真是没想到,你竟会来诬陷我,枉我对你那般栽培……”

陈响始终低着头,声音压抑而嘶吼,“您的栽培,不过是想叫小的替您做脏事罢了!”

“你!”

“叶任生,”一直不曾言语的稽尉大臣郑应卯终于发话,“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可知罪?”

叶任生猛地转头看向他,“大人明鉴,小的什么都没有做,小的不知罪!这些钱物小的先前从未见过,他们的胡言乱语我也从未听过,分明是有人指使,故意栽赃陷害!郑大人,您乃稽尉大臣,秉公严明,万不可听信小人诳言!”

“叶掌事放心,本官自然不可能轻信任何人,”郑应卯不紧不慢,“你来之前,本官已仔细地问过与你共事的人,听说这些揭发你的人,也都是当初你一手提拔至今日,是你若左膀右臂的心腹。”

“大人若仔细审问过每一个人,便该知晓我从未做过那些事,”叶任生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商会众掌事,“诸位与我共事多年,几位年长者可说是打小看着我长大,我叶任生是什么样的人,诸位再清楚不过。诸位扪心自问,于商会中处事我是否从来兢兢业业,清清白白,我叶氏多少代人为商会鞠躬尽瘁,尔等最清楚,我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败坏家门之事……”

几位掌事皆是摇头不信,却不知为何战战兢兢,敢怒不敢言。

终究是那李掌事忍受不住,转头望向稽尉大臣,然而话未出口,又转了回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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