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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般鬼鬼祟祟,林啸洐不禁感到困惑。
近来发生过太多曲折,林啸洐心下担忧,唯恐是歹人故意乔装,便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那马车绕了大圈,转去了叶府后巷,在一处不甚起眼的角落停驻。
那甚像六锣之人从车上跳下,观察过周围无人后,安置好踩蹬,将车中妇人小心翼翼地搀扶了下来。
林啸洐躲在暗处,瞧不见那下车之人的正面,却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的怀中抱着一至多两三岁大的孩子。
行走之间,因那孩子调皮,头上的斗笠不慎掉落,六锣赶忙上前将之捡起,甚是疼惜地为其拂去尘土,重新戴到了孩子头上。
三人很快进了一处不起眼的角门,林啸洐未能看清那妇人和孩子的面相,却十分清楚,能让六锣如此珍而待之的,必然不是寻常人。
只是叶氏长房与其余族亲的关系,林啸洐很清楚,不可能有人会在眼下这种时候来串亲,再者,叶氏族亲也无需这般小心翼翼,掩人耳目。
现下晟州还不安稳,那般年幼的孩子,鲜少会被带出门,到底是谁会携子悄然来访,林啸洐百思不得其解。
这般思虑着,困惑着,林啸洐在那角落里,一待便待到了日暮时分。
哒哒的马蹄声再度响过,又有新一辆马车迎面而来。林啸洐不得不赶紧闪进暗巷,躲过打探。
新来的马车比之前六锣驱使得马车精致不少,虽然瞧着低调,但十分讲究。
车上下来之人身姿极其轻盈,一瞧便是练家子,且功夫很深。
对方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叶府,轻车熟路地叩响了角门,陶管家应了门后,很快跑去里面通传。
不多时,一行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本欲见面的叶任生,正在其中,且身侧还跟着一令他绝对想不到的人——饶听岘。
……
将要离别时,叶任生才意识到,至此之后,将有漫长一段时光,甚而是再无可能,与眼前之人相见。
经过镇旸侯谋逆之案后,叶任生才渐渐明白,万人之上的饶长尊,终日是活在何种刀尖虎口之上。
对世人而言,饶听岘乃是一人之下的大内长尊,天崇司总监,是绝对不会拥有家室之人。对她而言,却只是个多年等待,终得相认,却不能长久团圆的父亲。
待到眼下了,她才明白,此生还能有机会父女相认,是多么不易与幸运。
“父亲,”叶任生突然开始后悔,为何不早一些唤他一声父亲,“请多保重。”
饶听岘伸手抚过她的发顶,眼眶泛红,“嗯,放心吧,为父会顾好自己,你也要万事沉着,照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若有难处,便传信告知我,不要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