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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像是替付涼抱不平:大家欢呼着推他上神坛,又期待着神战损的那一天。

唐烛猜测自己也会是人群中的一员,如果没有提前得知未来的故事情节的话。

因此他不想过多评论其他,只是说:“人就是这样,不是么。”

最后,唐烛从怀中拿出一只系着麻绳的小小玻璃瓶,在最接近罗伊的废墟旁装了一点点灰烬,交到了阿亚尔手中。

他舒了口气,像是再与一个故友聊天:“准备什么时候返航?”

阿亚尔握紧了那只瓶子,像抓着一颗透明的心脏。

她沉默了片刻,缓慢却坚定道:“等天晴了。”

不久后,唐烛将她送走。

他站在大敞着的黑色铁门里,目送马车消失在道路拐角。

背后余温未尽,手臂伤口上临时涂抹的麻药慢慢失去疗效,卷土重来的痛感越加清晰。

他抽了口冷气,原地踱了几步,却没能走远。

毋庸置疑的是,他仍旧对阿亚尔那句“您很了解他?”耿耿于怀。

唐烛原以为自己早已获得先机,他比这世界中的任何人都要率先了解付涼。

因此他相信自己能借助于此,预判对方的心态与处事方法。

但当他与一双如此冷静的眼对视时,完全没预料到他即将看到的是什么。

像书中那位名声远扬的天才侦探初次登场时,对亨特警长说的。

“时间在身体上划开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

唐烛摸了摸自虎口蔓延而上的旧疤。

记忆中,他的身边从没有过时刻陪伴的朋友或爱人。换句话说,从来不会有谁了解他那段成名前不堪回首的历史。

付涼的质问,带给他不切实际的错觉。

像是很多年前,他们就认识。

……

当他陷入比灰烬更难复生的回忆时,圆形焚尸台旁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促使他回过神的,是眼前木炭上多出的一张信纸。

唐烛顺着燃烧的纸张向上,找到了一只修长的左手,裹着昂贵西服的手臂,与一张情绪依旧寡淡的侧脸。

因为不久前的对话,使他难以开口寒暄,只得站在原地看着那封熟悉的信消失在风雨里。

“现在可以回去了吗。”付涼完成了不像样的“祭奠”,拍了拍手打破沉默。

唐烛有些吃惊,更多的是疑惑:“你、你说什么?” 他甚至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此刻附近只有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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