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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啦,”于磐拍拍李朝闻的肩膀表示安慰:“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告诉你。”

小李微微噘嘴,把头盔带回去,系紧。

走回面包车的路上,周遭都是无精打采的灰冰川,蓝色的冰已经如在梦中。天色渐渐暗了,看起来很晴朗,小李想问于磐,今夜有没有极光。

没等他问,于磐的手机就响了,是个视频通话。

“喂,阿嬷。”台湾话里,阿嬷是奶奶的意思。

按李朝闻的性格,他想入画给奶奶打个招呼,但他怕再次进入于磐的雷区,便安静地躲远了一点。

手机里传来小李听不懂的闽南语,但他能从中听出情绪,是一种责怪的语气。

于磐委屈地说:“没有喔,怎么会?”

对面好像又是一顿训。

于磐啧了一声,似有若无地瞟了小李一眼,尴尬地说:“阿嬷,这男生啦。”

这么一说,李朝闻刚才隐约听见了“彼個小姑娘”、“长得巧”等词语,感到有点奇怪,他自问虽然五官清秀,但离雌雄不辨的境界还差得远。

十几分钟后,于磐才终于放下电话,讪讪地跟他说:“你别介意喔,她眼神不好。”

李朝闻还真没猜错,他哼了一声,问:“我像女生吗?”

“不不不,不像。”于磐赶紧摆手。

接视频的缘故,他们俩不自觉地又比团友们走得快了,现下周遭一片静寂,只有冰爪楔进冰里的嘎吱响。

沉默良久,他又说:“妈妈走之后,我的亲人就只有阿嬷啦。”

于磐对阿嬷的感情很复杂,跳出那个牢笼看,阿嬷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但她毕竟是陪他长大的人,也没有像于冠良那样厚此薄彼——于冠良是他大伯的名字,他往于磐脑袋上砸花瓶的那一刻,于磐就和他恩断义绝了。

“哥哥。”李朝闻朗声叫道。

于磐有点懵:“嗯?”

小李低下头嘟囔说:“不是你让我叫哥哥吗?”

于磐看他装委屈的可爱模样,才明白他是在说:我也可以做你的亲人啊!

厚重的甜意涌上心头,心跳早已兵荒马乱,可小李的坦率和温暖,经常让于磐觉得无地自容,不知道怎样的回应,才能配得上他的一腔热情。

于磐快走了几步拉开距离,然后回眸微笑道:“谢谢你。”

本想叫一声“小宝”来的,但还是觉得烫嘴。

他们在面包车旁边等人到齐。

这里的薄雪下面是纯黑色的土壤,特别适合在雪上写字,李朝闻是看到车窗积灰都要写写画画的人,怎么能错过这个呢? 但是要写什么好呢,小李碰碰于磐,问:“哥哥,于字是不是简体跟繁体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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