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被看守的几人96(2 / 2)
顾子萱的这番话说得很激动,以至于王孝武都微微皱了皱眉。
而顾子萱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再次失态,神情相当愧疚的和白术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白术并不介意,他觉得顾子萱只是对这些东西太敏感了。
就像一个死板的唯物主义者在得知这世上有鬼一样,往往都是会过于惊慌失措的。
“等他们都回来了,我们再商量商量看好了。”
听到白术这句话,王孝武忽而笑了一下。
“白先生,你觉得他们是好商量的人么?”
白术看向王孝武,也笑了一下:
“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没必要彼此为难吧。”
王孝武耸耸肩,“正如你所说,确实没有必要,但难免人与人之间的想法是有差距的。”
白术也不否认,“那就再说好了。”
王孝武没有再和他搭话,舱室陷入了安静。
三人休息没多一会儿,舱室外的走道上就响起脚步声。
“查尔斯在撒谎,货舱里面一定有东西。”
“……要不要再另外找个时间去看看?”
这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出现在白术舱室的门口,丁远稍稍停下脚步,朝里面望了一眼,微微挑眉道:
“呦,怎么都在这里?”
赵天流很快从他的身后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来,他向里张望着没有说话。
王孝武双手抱臂依靠着墙,他看向丁远淡声问道:
“你们去货舱那边了?我记得那里一直都有船员值班的吧。”
丁远点点头,“没错,那就不能想点别办法支开他们么?”
说完,他和小赵相视一笑,想来用了什么雕虫小技也并不难猜。
王孝武问他们,“货舱里面是什么情况?”
白术原以为丁远和王孝武这样不对付,十之八九是不会回答他的。
但丁远居然没有丝毫隐瞒,很直接的告诉他们:
“货舱里面估计有大鱼!”
说这句话时的丁远表情夸张,挤眉弄眼的,王孝武微微皱眉。
“不过那条鱼不会叫,我想应该不是人,如果真的是人,也应该是被弄哑了。”
“不过它力气可不小,隔着厚厚的一层铁门,我和小赵都听见里面有撞动的声音。”
王孝武有些意外,“你听的可真仔细。”
丁远微微挑眉,“怎么,王警官听着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再去看看么?”
丁远之所以不对他们隐瞒,原来只是为了多一人平摊该事的风险。
王孝武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子萱身体不舒服,我得陪着她。”
听到这话的丁远目光落在了顾子萱身上,神情有些意外:
“顾小姐怎么了?”
被问到的顾子萱有点紧张,王孝武替她回答道:
“她说她在甲板边上看见海里漂浮着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
“但是我看过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她被吓到了。”
听到这,丁远和赵天流皆一愣。
“女人的脸?”丁远收起那副嬉笑的嘴脸,忍不住皱起眉来。
“那就好好休息吧……”丁远神态恢复正常,“崔从南他们呢?”
“我看我们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王孝武摇摇头,“不太清楚。”
丁远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的带着赵天流走了。
一直等到快吃午饭的时间,纪长野才从外面回来,白术已经在床上睡过一觉了。
他个子高,进舱室的门需要稍微低点头,白术从床上坐了起来,两人的视线恰好对上。
“是不是要吃饭了?”白术下意识开口问道。
等他问完,才发现王孝武他们几人在看着自己。
纪长野却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淡声回答道:
“嗯。”
没人会问纪长野去哪干了些什么,毕竟没人愿意去做自讨没趣的事情。
他们在舱室内等了一会儿,等到餐厅里没有那么多人时才出了门。
然而还没走到餐厅的门口,明明拿着餐盒离开的劳伯竟阴沉着脸又折返了餐厅,而他的身后则跟着表情复杂的查尔斯。
“扎克,去把所有的船员和尊敬的客人们都请过来。”
通过劳伯阴鸷的眼神,那名叫扎克的船员意识到事态的重要性。点了头就立马冲出去喊人。
白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他们几个只有楚文、崔从南和汪斯年还没有回来。
但扎克的速度很快,五分钟后,整艘船上除了正在值班的克雷斯,所有人都已经在这了。
崔从南和汪斯年是从甲板上下来的,也没有弄清什么情况,就被扎克推搡着站到了白术几人的旁边。
劳伯脸色阴沉,目光狠戾的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也许是我太过仁慈了。”
“从未想过在我的船上,会出现一名小偷。”
莫名被喊来的几位船员忽而喧哗了几声,又被劳伯怒骂的喝令住了嘴。
“你们……”劳伯的左手高高抬起,略过那一排反应诧异的船员后,指向了白术几人。
“你们有人进过我的卧室,撬开了我房间的门。”
“即便我现在指认你们,你们也会拒不承认,不如就从甲板上下来的两位先生开始?”
劳伯忽而咧嘴一笑,冲扎克挥挥手:
“去,搜一下他们的身。”
白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劳伯在说什么。
他们之中有人撬了劳伯卧室的门?不会吧?
他抬头朝崔从南和汪斯年看去,只见前者紧皱着眉,表情抗拒但最终什么也没说,配合的举起双手。
扎克的动作很粗鲁,弄的崔从南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而汪斯年的表情虽然有些不自然,但同样的,扎克没有在两人的身上找到任何东西。
白术若有所思的看向其他人,大家的表情除了惊讶之外表现的都很正常。
很快,扎克搜完他们的身,便表情相当不友好的来到了白术几人跟前。
除了楚文和顾梓萱作为女生,稍稍有些优待,是克洛伊替扎克完成了这一步骤。
所有人都搜找了一遍,除了本身就在他们身上的东西之外,没有找到任何属于劳伯的财物。
以至于扎克脸色有些不好的看向劳伯,不得不开口问道:
“船长,您知道您丢了什么东西么?”
“很有可能被他们藏去了别的地方?”
劳伯古怪的一笑,“我也很想知道那名小偷是了为什么而进入我的房间。”
“他没有拿走我房间里任何一样物品,不过我想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实在是太麻烦了……”
劳伯粗长的指节敲打着桌面,像是最后的判决:
“从今天起,除了你们自己的房间和厕所,你们这些偷渡客哪都不准去。”
“大卫,你负责在固定时间给他们送餐,我想只有这样,才能不引起误会对么?”
劳伯的这番话说完,所有人表情皆一愣。
王孝武和丁远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就连崔从南和汪斯年也是脸色一变。
然而还没等他们发出任何抗议的声音,劳伯便转过头对他们冷声道:
“如果你们不想服从也可以!我将收取的费用退还,而你们现在就从这艘船上跳下去!”
“我想这样很公平不是么?”
王孝武几人刚要说出口的话顿时止住了。
眼下并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一切时机尚未成熟,并非是他们惧怕这些船员。
如果真的要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扎克,送这些尊贵的客人们回去!”
随着劳伯的一声令下,他们失去了最后一点在这船上的自由。
等回到舱室,王孝武再也忍不住“砰”的一声将舱室的门摔上。
楚文见他生气,目光又毫不客气的在自己的身上打量,只能主动解释道: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上午我一直待在甲板上,哪都没去。”
王孝武自然不信,他当武警的那几年间,什么各色各异的人真是见多了。
即便是女生,无论是好看的、怀孕的、手上抱着孩子的,都有可能下一秒从怀里掏出手枪面无表情的枪杀警察。
有的是贩毒的毒贩子,有的则是杀人犯,还有的也是走投无路被逼急了的。
他不信楚文的一面说辞,脸色阴沉着道:
“不是你做的,那也肯定是我们当中某个人做的。”
“就这么沉不住气?”
王孝武忍不住想骂娘,眼下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突然搞了这么一出事情来。
无缘无故被船上的这些人提防着,原本他们所能获取信息的来源就少之又少。
“你看见了么?”王孝武走到门口朝外看了一眼,“过道有人,劳伯让他的船员在看守我们。”
“接下来大家什么也都别想干了,就在这等死好了。”
听到他这么有情绪的话语,楚文一时哑口无言。
这事本就不是她做的,只不过王孝武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了这几个人当中最好发泄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