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9(2 / 2)

无非就是些无端臆想,揣测自己有什么阴谋罢了。

萧翊和余光扫过一身正紫色祥云纹宫装、端庄雍容的太后,她面色沉静,对于此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是隐隐赞成的。

随后,他又看向站在距离赵端风几步之遥的晏云淑身上,她正在与悄悄抬眸的赵端风对视,这对相处过二十几年光景的夫妇之间目光几乎能够擦出火光。

他又想起方才赵端风未进殿时,晏云淑与他和太后说话,言语之间流露出的对于授书教人的渴望和迈上权力官位的震撼。

之前派了萧云枝和几位女官试探,他知道她虽出生普通,算不上百年世家的女娘,却有此野心,不过是迫于世俗早早嫁人,收了一颗心去相夫教子。

现在她的两个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她作为深闺女娘整日闲在家中,也甚是无趣。

这不过就是一个中年妇人面对深宅大院的高大围墙,多年前未尽的野心再度复燃,抓住了他和太后递出的高枝的故事。

不知道在赵端风眼中,他是不是成了随意诓骗良家女娘入朝为官,走上一条他眼中不归路的昏君。

反正,这件事就是这么定了。他管不了那么多。

萧翊和将那道足以改变晏云淑命运,改变朝堂女官布局的圣旨递给身侧康泽,由他宣旨。

“晏云淑上前接旨。”

晏云淑恭敬低头上前,掀起那老成普通的裙摆接旨,裙摆旋转,转出与往日女娘行礼不同的弧度,大气而自然。她恭敬地面对这大陈的陛下行礼,眼底是藏不住的熊熊野心。

随着康泽一字一句地唱念出圣旨,每一个溢美之词传出,赵端风脸色就僵硬一分。

但他心中十分清晰地知晓,圣人旨意,事已至此,不可挽回。

临近年关,北城关的雪倒是停了,军中将士齐心协力将厚实雪地铲出空地来练武,银色与黑色铠甲军卒分为两处,皆是卖力挥铲,一人累了又换下一人,很快就铲得干干净净。

沙石堆积的练武场上,沙石平整,不算得脚滑,早已在营帐中歇息好长一段时间的士卒皆是拿了刀剑长枪上前练习。

营帐前大片地方又响起久违的拉练声,“杀!杀!杀!”

不远处的地方,谢云昭一身红衣金甲站立在高处,临近年关的风还是吹得那般狂烈,她高高竖起的墨发飘散,风一时间竟迷住了她的眼。

她从高处眺望远山,如黑白水墨画般的景致震人心魄,不知何处是远方,不知何处是敌人,只余一片茫茫。

一身黑色铠甲的苏续由远处走来,他站在地处仰头看她,轻声问道:“下官听闻京中来信,陛下将赵侍郎家的夫人升了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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