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220(1 / 2)
在他拜入太衍宗后,刚开始的几年里几度偷偷下山,也有在凡世打听,打听天下有没有那里出现过心口纹着红色龙印的人。因为纹着龙印的必定都是楚国皇室嫡系,这一脉又只有宗辞,他胞弟两人而已,绝不可能出错。
可惜没有,从来都没有。
久而久之,这点渺小到近乎不可能的希冀悄悄熄灭,归于死寂。
而如今,而如今,宗辞却在厉愁的心口上看到了与他心口如出一辙的龙印。
玄衣男子上半身胸/膛赤/裸,墨发黏在身前,因为欲/望而升起的晶莹汗水像是给他披上一层亮晶晶的薄衣。
那块龙印,张牙舞爪的龙印就攀爬在他的心口,伸出尖利的罩牙,分明和宗辞身上的一模一样。
生平第一次,白衣剑尊那双从来稳稳当当拿剑的手,抚摸心口时却在不自觉颤抖。
凌云在第一次看到那个跪在雨中的侧脸时,感到莫名亲近般停下脚步;甚至在听旁人说了那玄衣新弟子的闲话后,没有丝毫犹豫地同师尊清虚子引荐。
这具用厉愁骨肉所做的身体,宗辞的魂魄在进入后感受不到任何一点阻碍,甚至觉得如同自己的身体一般轻松。
厉愁同他一样是天灵根,甚至就连根骨也是天生剑骨,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即便连千年间修真界公认修炼最快的玄玑剑仙也不及他们两人的零头。
......太多太多。
这条断裂的线一旦拼合上,所有先前被忽视的蛛丝马迹都争先恐后涌了上来,纷纷攘攘着宣誓着自己的存在感。
宗辞的声音颤抖:“阿愁,这个龙印,是什么时候有的?”
厉愁见他表情不对劲,像是极悲伤般,拢在身旁的手指倏地收拢。
阿愁这个称呼,像是一下子把他拉回了当初和师兄一起走马仗剑走天涯的岁月,恍惚到让他几乎有落泪的冲动。
可他同时也知道,事情一定超脱了他的掌控范围,走向变得不可预估起来。偏偏厉愁不知道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本能的感到恐惧。
玄衣男子沉默半晌,“一开始就有。”
“从我还是......齐国太子时。”
厉愁小时候的记忆十分破碎,只记得像是夜夜仓皇奔走,不得安宁,常常梦见大片大片的黑影。
再后来,有记忆的时候,他一直在齐国左将军的将军府生活。
在将军府,他就像个外人。既不像将军府的公子们那样有父亲和母亲,所有人也同他保持距离,虽说恭恭敬敬,却也足够疏远。
记忆最深的,或许是那日左将军无视侍卫的阻拦,强硬闯进厉愁洗浴时,阴晴不定地看着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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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小小的厉愁并不懂,等到当日齐国国君大张旗鼓地将他从将军府接回皇宫,他被宫人簇拥着册封时,他还怯生生地问过那位负手站在一旁的国君。 “父皇......心口那个印记,是不详的象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