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科场舞弊(8)(2 / 2)

  大半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若是两年前,有姑娘捧花迎他,他一定洋洋得意、四处显摆,可现在终究是笑不出来。

  “谢谢。”他礼貌地接过花环,套在项上,道,“大庭广众下,你们与我这个罪人交好,会不会影响酒楼的生意?”

  白檀挽住他的手往酒楼拉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交好,道:“酒楼哪有你重要!今日酒楼打烊,我们设好了宴,只等你出来。”

  宴席设在院里,他跨进屋便看到了家人。如今江澈十八了,长高一截,江渔十六了,越发出挑,江宴白发厚了些许,笑容慈祥,反倒显得年轻了一些。

  他们好像事先说好了什么,不苟言笑的江澈脸上都洋溢着刻意又僵硬的笑。

  江宴向他招手:“我儿受苦了,过来坐。”

  他不喜欢在家人面前作悲,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自然而然地坐到江宴身旁问道:“父亲怎么在这?”

  江宴:“都是白姑娘安排的。”

  他:“那我可要好好答谢她了。”

  “陛下把咱家贬为庶民,也好,只苦了老三不能再参加科举了。我们还住在府上,家丁已遣去七成,日子都还安生,我的身子骨还健朗,娘娘也安好,你不必操心了。”江宴轻描淡写地把家里的变故告诉他,像在说一件芝麻小事。

  他明白父亲是想降低他内心的愧疚感,而愧疚更重了,道:“对不起,连累大家了。”

  江宴安抚道:“没事。我看你编写的仕法不挺好的吗?”然后看向江澈,“是吧。”

  江澈连连点头:“是。”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爹你别折腾阿澈了,他这样子比哭了还丑。”

  他一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江宴又问:“如今事已过去,你可愿回家了吗?”

  他沉默了一会,道:“爹,我不确定我还能否安分下来。”

  江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又回来,握住他的手拍了拍:“我理解你的,没事!陛下的性格我都了解,必不会为难我们。我相信你,我……都扛得住。”

  他:“谢……”

  “吃菜。”江宴打住他,“都是你爱吃的。”

  他看向自己的碗,江渔给他夹满的菜都快洒出来。

  一家人聊到深夜才散去,他回到自己的小宅,金箱银箱被抄了个精光,徒留四壁,也不尽然,角落里还搁着玉堂的破渔具。

  他喝下一瓶从酒楼带回来的酒,脑袋一如既往地发胀发晕,很快睡了过去。

  据说楚王府已经竣工,除了宫中拨来一批侍者,从民间也招收了一批。

  次日他穿戴整洁来到王府门前,想认真地与萧遣道个歉。大门挂满红绸和灯笼,崭新的红漆反映着油光,门楣上蓝底金字赫赫写着“楚王府”,洋溢着喜庆,不和谐是两旁站着冷峻的侍卫和雄武严肃的石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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