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闻丧(1 / 2)

  南诏蠢蠢欲动,这是宋澜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段惊觉听着这些话,柳眼含春的神情虽没变,但眸子里却已经没有了笑意。

  宋澜站起来,看着那轮朦胧的月亮,悠悠地说:“世子啊,朕知道你想走,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在这里,朕就能放心些,你若回去了,朕只会更担心。更何况,子春也不舍得你走,不是么?”

  提到周禾,段惊觉的脸终于微不可查地白了一瞬。

  “陛下……”

  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宋澜抬手止住了,宋澜仍旧看着那轮月亮,长身玉立,似有感慨良多:“古来多少文人墨客提笔写月,朕还是最喜欢东坡那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段惊觉还怔怔坐着,宋澜却已经回了房,发觉梅砚已经醒了。

  “少傅,还难受吗?”

  梅砚正半坐在床上仔仔细细看那张婚书,听见宋澜回来才抬起了头,笑笑:“厨房里的人说你亲自吩咐他们给我煮了醒酒汤,汤都喝完好一会儿了,你怎么才回来?”

  宋澜走过去坐下,见梅砚比先前确实精神了不少,可见那酒劲儿是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这才与梅砚说正事:“朕回来的路上碰到段纸屏了。”

  梅砚一愣。

  宋澜把头压在梅砚肩膀上,三言两语就把遇见段惊觉的事情说了,其中自然包括了段惊觉明里暗里说他想要回南诏,而自己并没应的事。

  梅砚听完久久未言,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宋澜:“纸屏素来是个能忍耐的,十六年都忍过来了,怎么会突然在今天与你提起此事?”

  宋澜想了想,说:“前些日子南诏那边的探子传了信回来,说是南诏王的身体不大硬朗,段纸屏想必也是得到了消息,所以心急了。”

  “南诏王膝下只有纸屏一个嫡子,他又是南诏王亲自立下的世子,即便是来日有个什么,这王位也必然会落在纸屏身上,他不至于这么着急啊,难道还怕那几个庶出的孩子?”

  “少傅忘了。”宋澜抬手拂了拂梅砚的头发,语气没什么波澜,“朕也是庶子。”

  他也是庶子,却还是登上了这举世瞩目的帝位,更不要说段惊觉已经十几年不在南诏,局面如何还真不好说。

  梅砚听罢闭了闭眼睛,叹道:“我今晚真是醉了,竟没想到他是在担心这个。”

  宋澜翻了个身,将梅砚揽在怀里,凑在他耳边说:“朕知道少傅与他交好,但朕不放心他现在回南诏,少傅,若得空你再与他谈一谈,就说如今不必着急,待朕料理好一切,总会放他走的。”

  梅砚有些淡淡的愁绪,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应下,“好,我会再与他谈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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