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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无意识地惦记,惦记范寻在干什么吃什么,会偷偷跑到范寻的班级后门瞄他,看看那人是不是交到别的朋友管着别人去了。

直到他生日那天。

全班上下没人愿意亲近这个刺头,除了早晨上学前爷爷的礼物和祝福外,他什么都没收到,甚至不会有人知道他过生日。

可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他在抽屉里看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盒。

盒面插着一个卡片,漂亮工整地写着“对不起,生日快乐”几个字,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却字字都带着范寻的气息。

礼物是他那段时间沉迷的游戏机,新款上市不过几天,全球试发行两千台,其中一台就老老实实地躺在那个盒子里。

陆信没出息地哭了,还巴巴地跑到范寻跟前哭给他看,输面子不能输里子,拿着礼物卡片凶恶控诉:“你对不起什么?哪有人生日礼物上写对不起的?!”

范寻被他哭得心焦,听到这,却还是低下头硬邦邦地说:“对不起。”

气得陆信捶了他一下,力道不小,刚收手他又后悔,下意识地给人揉了揉。

冷静下来的陆信走近一步,小声说:“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他其实在害怕,害怕离开一年的范寻已经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已经离得太过遥远,更怕他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无缘无故地撒火是他唯一想得到的、本能的防御措施。

成果很明显,十分失败。

十几岁的范总听见求和信号,根本拿不出成熟后的从容,反而卑微小心地问:“那,我以后能和你一起吃饭吗?”

语气之谨慎让陆信更加惭愧。

“嗯,能。”

他们和好了,但陆信觉得那不算完全和好。因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范寻根本没管过他,每天除了上学放学和吃饭的简单交流,再没有听过范寻认真死板的训话。

有一天,陆信在范寻专注写作业而自己在玩手机的时候,贱皮子似的扣了扣本,问:“你怎么,你怎么不拉着我一起学习?”

范寻笔尖停下,看看他,“你不是不喜欢?”

陆信嘴一扁:“以前我不喜欢你也逼着我学了,还长篇大论说一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差了,拖你后腿了!”

范寻盯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我管你,你不嫌烦吗?”

陆信别扭转头,“你就是烦人,你这叫,你这叫捧杀!你不是真朋友。”

范寻从那语气拦不住的委屈中确认了他的意思,开心地笑了笑,随机立刻进入角色,抽过他的手机放到远处,说:“那开始吧,先写作业,马上考试了。” 陆信一愣,扭捏道:“也别这么快开始啊,我那游戏打一半,快通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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