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撕画55(2 / 2)

这一夜,他们睡的香甜,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谁也离不开谁。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熄灭的红烛底端,堆积着薄冰般的烛泪,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卧房内,徐胧月拿起脸皮戴脸上,她抬腿跨过门槛。

白亿泽追来,他一惊。

她脸上堆满媚笑,那张脸分明就是梁圆圆,竟是让人分不清。

很快,徐胧月扑过来,她拿起他那只手放在胸口:“驸马你听,那颗心扑通地跳!”

“为啥要扮成梁圆圆?”白亿泽问。

闻言,徐胧月绞个红帕子指着这张脸:“驸马整日瞧见本宫这张熟悉的脸会厌弃!”

说完,她提起裙摆往前头跑。

他追过来,却撞在一个人怀里。

荷兰辞一惊,他满脸疑惑。

于是,荷兰辞抱拳叩首:“本将想带走画,算是留个念想!”

“那些画,本宫早已烧掉!”徐胧月板着脸,好似旁人欠她千百两银子。

她好奇荷兰辞怎么会过来。

荷兰辞没说话,他穿过廊庑往前走。

随后,白亿泽带着徐胧月跟来,他气的脸色铁青。

木柜中堆满画,荷兰辞拽起木门打开,他一惊,抱起画握手中。

那些画是徐胧月亲手画的他,每张皆有爱意,下笔如有神。

他怎么舍得将徐胧月拱手送人。

悔恨浮现在脑海,荷兰辞这才知道,不能回头。

他再爱徐胧月,她不会回来。

于是,荷兰辞搂着画放怀里,他浑身透着狠戾气息:“本将想带走画!”

“不可以!”徐胧月拽起画放怀里,她绞个红帕子指过去:“送客!”

荷兰辞板着脸。

很快,白亿泽走近,他拽起荷兰辞丢出去。

荷兰辞跌落在地上,他满脸忧伤,眸底是残存的爱意,不能说不能表达。

他知道她早已不爱他。

她前世爱惨荷兰辞,他同徐胧玉暗通款曲。

她重新活过来,不会再爱他。

思及此,徐胧月抓起画撕。

画变成碎片,纷纷洒洒地落在地上。

“不要!”荷兰辞跪下,他捡起碎片放青石板地上拼凑,怎么拼也拼不出。

白亿泽拿个火折子举着,他抓起画扔。

一张又一张画被风吹得一卷落下,白亿泽蹲下,他拿起火折子举着。

烟雾袅袅升起,画烧成灰,也烧尽徐胧月所有爱恋,她前世爱过荷兰辞的回忆统统消散。

徐胧月回屋,她抓起铜镜扔。

金色镜片摔成粉碎,荷兰辞惊呆了,他两只眸子瞪溜圆。

徐胧月指着地上的碎片,她酥麻声音响起:“破镜不能重圆,便是拿鱼胶粘住,还是有裂痕!”

“求三公主原谅本将!”荷兰辞握起徐胧月水袖扯,他满脸悔悟。

白亿泽走近,他拿起棍子举着,冷眸升起两簇幽火。

“再不走,孤放狗咬你!”

“是!”荷兰辞转身,他每走一步,那颗心撕裂般疼。

闻言,白亿泽越想越气,他回屋拿起引鼠香放水袖中藏好,紧紧地跟后头。

少倾,白亿泽走近,他抓起香料点燃。

白烟在草地上升起,很快落在荷兰辞身边,他没发现。

莲池边走来几只老鼠,它们窜到荷兰辞腿边,咬住他袍子。

他吓得浑身颤抖,往后退。

“扑通!”

一声脆响。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荷兰辞跌落在水中,他两手拍打水花,提着袍子游上来。

宫女们杵在莲池边,她们笑得合不拢嘴。

“真没想到,荷兰公子怕老鼠!”

“他掉水里,自个儿游到岸边!”

“真是见鬼!”白亿泽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去,转身离开。

荷兰辞拍打着袍子上的水花,他望着远处屋子。

他还想再见她一面。

须臾,白亿泽抬腿跨过门槛,他板着脸。

“驸马,你在想什么?”徐胧月拽起白亿泽过来,她坐下。

他没说话,握紧她手心。

她能感觉到白亿泽在乎她。

这几日,荷兰辞几次入府,白亿泽心里不是滋味。

她倚在他怀里,温柔地望着他:“别怕,本宫在你身边!”

“三公主,你在外头有多少人?”白亿泽掐住徐胧月下巴,他那双冷眸升起怒火。

她没想到他是这般不信任她。

她前世没爱过谁,最爱荷兰辞。

待她死过一次,才知白亿泽是为她去死的那个人。

她重新活过来,不会辜负他。

于是,徐胧月抬起头,她轻柔声音响起。

“本宫爱驸马,我们情比金坚,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都不能改变!”

“三公主,你在给孤画饼!”白亿泽走近,他打开抽屉。

抽屉中有张画像,白亿泽拿起佩剑砍。

画变成碎片掉下来,徐胧月一惊,她抬手捡起碎片,上头有半边美人脸颊,依稀可见柳眉杏眼。

她满脸疑惑。

他握起佩剑扔下:“孤找不到云静姝!”

“驸马,你还有我!”徐胧月扑到白亿泽怀里,她眼角带媚,羞的腮边火烧般红。

他没说话,苍白的脸上冰冷无温。

卯月当空,树影婆娑。

夜风四起,紫藤花跌落在草地上,带着淡香。

芸双蹲地上,她拿个团扇挥舞。

烟雾袅袅升起,瓦罐中热气沸腾,药材在水中扑腾。

那团烟飘到屋里,徐胧雁捂住嘴,她像是要把肺吐出来,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很快,芸双捧着托盘走近。

“胸口疼!”徐胧雁绞个绿帕子拍胸膛,她眨了眨眼睛,浑身无力。

话落,徐胧雁看了一眼芸双,她不知还能活多久。

烛火飘渺,蜡烛翻飞,案上摆放个花瓶,瓶中是紫藤花。

芸双捧着花瓶过来,她语气微顿:“启禀大公主,你瞧下它,它坚强地活着!”

“本宫还不如它!”徐胧雁声音变嘶哑,她就怕她走后,芸双没了去处。

她轻抬眼皮,手指头触摸着花瓣,没再说话。

“大公主,你在屋里等奴婢,奴婢去去就回!”芸双转身往外走。

徐胧雁躺在榻上,她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冲破胸口的束缚,寻找呼吸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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