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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伸出五个指头,“五百两起价,价高者得。”
呵呵,你怎么不去抢。我暗自腹诽,只得悻悻两步退了下去。
鹃儿觉得奇怪,“这藏家若是缺钱,应该将扇面交付予拍卖行拍卖,总归有些当地贵族乡绅感兴趣,哪怕是附庸风雅,也能卖出去,如今借由这酒楼说书先生,堂下凑热闹的多半是些做活的伙计们,哪来那么多银两?”
“这酒楼可是有不少雅间,向来常常会有些败家子过来打发时间,倒也不一定卖不出去,只是连拍卖行抽其中三成都不愿意,想来这藏家如今是真缺钱。”
眼见着堂下听众走了不少,稀稀落落无人问津,显得萧条,未多时,只听得楼上一梅花雅间出了价,“一千两。”
几乎是紧跟着,对面一间兰花雅间不做他想,直接应价,“两千两。”
隔壁雅间又是跟价,“三千两”,看起来也是个不服输的,一来二回的兰花雅间的主儿有些烦了,干脆直接翻倍喊了,“六千两”,这下楼下更是议论纷纷,我恨不得蹦起来瞧瞧到底是何方人物:多稀奇呢,全大胤最大的败家子今儿就叫我瞧见了。
梅花雅间不再说话了,亦无人再竞价,不多时便敲定了六千两的扇面。
透过窗,只见兰花雅间主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背着手往楼下走去。
一怡然少年,头戴银冠,青丝垂顺,锦衣白靴,闲庭信步而来,好一派贵胄模样,正是那林家行七,有过两面之缘的云公子!
实在是吃惊,我怔得还未来得及说话,那陆典几张银票出去,钱货两讫,扇子也落到了云陵手中。
云陵冲着堂下众人白话些文绉绉的词句,“扇子这些东西,原不过是借人所用,你爱这样,我爱那样,各自性情不同。比如那扇子原是扇的,你要撕着玩也可以使得,再如杯盘,原是盛东西的,你喜听那一声响,就故意碎了也可以使得。”一边说一边笑着将扇子递与我。
我愣是没想明白此番意思,乍然不知如何是好,静下心来复才想起前次见面云陵问自己最爱《石头记》里哪一回,才说的是那“晴雯撕扇子作千金一笑”,想来这林七公子花上这六千两竟是为了讨好我?
真是白日里见了鬼,要了命了。
不过既然他要学宝玉,我便陪着闹这一回,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撕便撕了,有什么大不了?”我实在是做作,“嗤”的一笑,接过扇子,“撕拉”一声,直接成了两半,接连“撕拉”好几声,笑得更开心,明眸皓齿、风流灵巧,招人得很,只是那当世珍品的墨宝便成了几张没用的废料。
云陵在一旁拍手叫好,“再撕得响些!”一面说一面又将自己随身带的扇子递过去供我“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