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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书生是天选救世之人,官家小姐却为救他而死,被挫骨扬灰。”

  云陵皱着眉头,沉吟片刻,“你确实该去私塾读点书,不然把脑子都看坏了。”

  ……

  “人生于世,应当只为自己而活。若遭逢变故,我希望身边之人努力护住自己即可,我自有自保余力。”

  我抬眼望了望面前被填平的池子,问他,“王爷,你常说我同一位故人很像,那位故人,是什么样的人?”

  “她啊,”云陵把目光投向很深的远方,嘴角微微扬起,“她于我而言,好似镜花水月,我总也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她总是好的,是很好很好的姑娘。”

  我听到此处,感到很开心,这天上人间,有人是这般记挂我的,已经很好了。

  于是狠了狠心,“可是王爷,斯人已逝,王妃也是很好很好的,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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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皇帝不日薨逝,遗诏传位于七,云陵终于如愿以偿,名正言顺坐上了那个位置。

  此后又十年,海晏河清,山川太平,帝后琴瑟和鸣。彼时陆典任兵马大将军,拥兵自重,我借鱼腹藏书,在京中童稚间散布谣言,称陆典才是天命之人,先皇禅位于贤,却被云陵改诏夺了先机。

  属实漏洞百出的谣言,天下太平之时,百姓对上位者并无不满,歌谣很难大规模传唱开来,加之先皇传位之时,陆典始终是云陵副手,讲贤怎么着也轮不上他,而云陵对陆典又是信任得很,陆典见他不必上报不必卸刃不必跪拜,也没什么造反的动机。

  此番行事看似是无用功,击破点却在贺兰玉那里。

  贺兰玉虽被传颂贤后,但她与云陵无后,云陵忌惮外室,朝中并无贺兰山一脉的人,是以她并不能容忍任何对云陵和自己地位有威胁的人。

  谣言传到贺兰玉耳中,筹谋之下对鹃儿动了手。

  鹃儿是秦霜身边的旧人,她早有不满,此番终于找到借口,构陷鹃儿与外人有染,处之三十大板,刑罚之时,刚好在房内找到了我事先准备的同异族通敌叛国的书信,字迹是陆典字迹,盖的是兵马大将军印章,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彼时云陵正在江南私访女子私塾,京中诸事全权由皇后代劳,诛杀陆典全家的旨意下得痛快,可怜陆典到死都不相信云陵真的要杀他,一杯鸩酒断了他所有念想。

  恩怨尽,众星归。

  我亲眼见着陆典元君归位,忙不迭贺一声:“恭喜元君。”

  陆典看我的眼神十分迷茫,显然不记得一千年前相救之事了,我只能十分“屈辱”地提醒他,“元君一千年前在沙漠救过一株幽兰,我叫琴幽。”

  陆典点点头。

  司命大步流星地赶过来,见着陆典不可谓不是老泪纵横,“元君啊,快快快,同我来,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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