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侧室(1 / 2)

  半天,她听见小影卫,不,江寒衣,犹犹豫豫地开口:“主上也吃。”

  一扭头,只见这人正努力地,试图将另一支糖葫芦递给她。

  一双手被布帛包得臃肿严实,看起来心酸,又有些好笑。

  “伸出圆手。”她轻声嘀咕。

  “什么?”

  “没什么。”

  她按下他不安分的手,很听劝,就着他方才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顺口就咬下一个山楂。

  这人急着拦她,没拦住。

  “主上,这是属下刚才……”

  “又不是没吃过。”

  她撇了撇嘴,看着他又急又羞,又开始红的脸,忽然恶作剧心态横生,不由分说,抬手去摸他的头。

  直将人家束得整齐的高马尾,揉得乱蓬蓬,毛茸茸,像是在草丛里打过滚,刚钻出来的猫儿。

  再对这目瞪口呆的人,轻轻笑笑。

  “别多想,安心养伤。”

  ……

  于江寒衣而言,有了名字之后的日子,仿佛一下不同起来。

  没有了严酷的训练,没有了刀剑血腥,也不必再为了任务而时刻警醒,惴惴不安。

  取而代之的,是每日里来换药,仔细察看他伤势的郎中婆婆,和尽管看他的眼神颇为微妙,却终究奉命来照料他的侍人。

  他觉得自己一下变成了一个闲人。

  这种闲,竟令他很不适应,有些无措。

  姜长宁会抽空来看他,问他的伤势,也会与他玩笑,然后面对他诚惶诚恐的模样,看似嫌弃地揶揄:“规矩那么大,一点也不好玩。”

  但她来的时候并不多。

  她有自己的事忙。

  江寒衣从未问过,她究竟在忙些什么,这不是他身为一个下人,应当了解的事。但从他当初去薛府,领到的任务来看,也隐约可以窥见一斑。

  得益于常年的刻苦训练,他的底子很好。

  尽管当初伤得可怖,浑身都没剩下几块好肉,半个月后,竟也可以缓慢地下床走动了。

  就连郎中婆婆也道:“老身一辈子行医,倒也少见这样争气的。”

  这一日,眼看天气好,他披衣下了床,想到外面的院子里走走。

  郎中说的,卧床久了,容易患上萎症,四肢纤细绵软,吃不上力。这对于一个影卫,是不可接受的。

  但他终究离好全了,还差得远。下床时脚下一绊,险些跌出去,幸而扶住床架,才堪堪站稳。

  照料他的侍人正从外面进来,见状,立刻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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