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番外篇819(1 / 2)
从小,他便活的比任何人都卑微,只因为,他的母亲是尚书,而父亲,不过是个青楼出生的小倌,一次意外有了他,迫于外祖母的压力,母亲不得不娶了父亲。
起初还好,虽然母亲对爹爹从未有好脸色,却不至于打他,而后来,爹爹生了他,母亲看他是男子,自此以后,对爹爹便没了任何耐性,把他和爹爹都视作她一生的耻辱。
过不了多久,爹爹便去世了,母亲更是不屑见他,从小,他便过着与狗争食的日子,就是吃点奴仆剩下的饭菜,也会被打的半死。
半年前,女君突然下旨,要宫家之子进宫,弟弟早就听闻女君的暴行,故而不愿意,而母亲,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得过权利,在她的逼迫下,弟弟自尽了。
而他,便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一跃成了她的贵君,尽管在皇宫的日子并不比在府里好过。
但是,他甘之如饴。
只要他紧紧的抓住她,依附她,便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他了。
以其被很多人欺负,他倒宁愿被她一个人欺负。
想着想着,宫初月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外面,谢央一手抬着书,一面望着站在眼前一袭黑衣站的笔直满脸不悦盯着她的赤钰,眉头轻蹙。
这人要这么神出鬼没的么?在这样下去,迟早得被他吓死。
身为暗卫不待在暗处反而经常出来晃,真是太不合适了。
谢央看着一脸暗沉的赤钰,一时不禁有些无语,俩人就这样对视着,好半晌,见谢央是真的没有要先开口说话的意思,赤钰才重重的冷哼一声,“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谢央眉头轻皱了一下,“什么?”
“哐啷——”
一扬手,锋利的匕首贴着谢央那张美艳的脸蛋倏然划过,斩断一缕青丝,再扎碎身后价值不菲的一个玉器。
见此,谢央一瞬间便怒了,起身,白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朝着赤钰冲去,在赤钰还还不及有所反应的时候,“刷”的一把抽出他腰间的佩剑。
而后猛的一甩手,把赤钰推到在了墙上,将他的佩剑顺势横在他的脖颈上,锋利的刀锋紧紧的贴着他的脖子,赤钰的个头比谢央高了整整一个脑袋,而谢央则微微仰头,瞪着一双美眸,一字一句道:“你!想!死!”
赤钰低头看着谢央一张犹如低于勾魂使者的脸,心里一片五味陈杂,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事情会突然这样。
以前,她很宠他的,不管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都没有一点的责怪,而现在,她居然凶他,还拿剑指着他。
赤钰越想就越发的委屈,他是她的暗卫,又不会真的伤她,她这样,是不信任他么?
她忘了先前对他说的话了么?这女人,果真是不能信的,他真的疯了才会相信她的话,亏他还想把自己给她呢,现在,她做梦!
他就这样低头看着谢央,眨巴了几下眼睛,妖异眼中腾起一片水雾,下一秒,一滴晶莹的液体就从那微微上翘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在白皙的面庞上划开一道银线低落在谢央白皙的手背上。
一瞬间,谢央便被他这突来的举动弄的愣住了,明明是想狠狠教训他一顿的,可,面对着他这突如其来的哭泣,谢央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拿开那横在他脖颈的剑,“刷”的一声插回他的剑鞘,谢央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见眼前黑影一闪,瞬间便没了他的身影。
谢央叹息一声,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白玉碎片,眉头蹙的越发的紧,她绝不承认,之所以有方才那偏激举动,不是因为赤钰挑衅她,而是因为他打碎了这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白玉花瓶,让她狠狠的肉痛了一把,心都纠在了一起。
不行,看来得想个办法冲扩一下国库了。
翌日,惊人的大床上,宫初月悠悠的翻了个身,接着,似是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发现衣服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身子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之感。
好看的桃花眼悠悠的眨了一下,满脸的不解,女君,居然真的没有碰他?女君,是厌烦他了么?
眼里闪过一抹后怕,若是女君真的厌恶他了,那么,他是不是就会过回从前那不堪的日子?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那一天到来。
而此时,谢央则慵懒的窝在凤椅上,纤长的凤目微微眯着。
底下的大臣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着凤椅上的女子,老脸不由得一红,若不是知道这人就是她们的女君,她们会以为是哪个男子男扮女装呢。
身为女子,怎么会如此的好看。
百里青自从进殿开始,那紧蹙的眉头便没有舒展过,自从她回来之后,她确实收敛了不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胡闹,只是,现在她,嘴角整日都勾着一抹淡笑,慵懒,那高贵的凤袍穿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威严的感觉,反而将她衬托得愈发妖媚了。
看了一眼大殿之上一个个脸颊微红的大臣,百里青不禁一阵郁卒。
真是混账!
谢央微微坐直身子,朝着百里青投去一个春暖花开的笑意,“多谢国师捐给百姓们的十万两白银。”
谢央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霎时响起了一阵抽气声,十万两,国师居然那么有钱,居然还敢给女君,就不怕女君说他贪污么?
百里青清冷的眸子微微一眯,朝着谢央投去警告的一瞥,她是在毁他清誉么?
谁都知道,他的月钱不过一百两一个月,一下子捐十万两给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他贪污了。
难道,她还是没有放弃要将自己赶出朝野的想法么?她还是觉得,男子只配依附于女子,不配入朝么?
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仿佛能听到咔咔的响声,眸色逐渐的冰封起来,如霜如雪,酷寒至极,足以见得他是何等的怒。
“唉……”正当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声哀怨婉转的叹息响彻在大殿,“看来,整个朝中,就只有国师对朕是忠心耿耿的,居然还能省吃俭用的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百姓,国师,朕替百姓么谢谢你了。”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只见凤椅上的女子站起身子,往高台上走下,来到百里青身边,对着他深深的行了一礼。
众大臣连呼吸都屏住了,这,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百里青也被谢央的举动弄的懵了,不过,也只是瞬间的功夫便反应了过来,僵硬的行了一礼,“为女君分忧这是臣的荣幸。”
“女君,臣听闻远在边境的将士衣着简单,冬天就要到了,臣愿捐出白银而是万两。”站在右边第一位的林然行了一礼,一脸含笑的说道。
她还没有老糊涂,自然知道女君此举的用意,看来,女君是真的觉悟了。先女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朕替边境的将士谢谢丞相了。”
有了林然的开头,其他的官员便在没了顾忌,一个一个的争相捐款,听着这一个个高昂的数字,谢央嘴角高高的扬起,眼里却是一派冷意。
看来,这朝中的蛀虫还真是不少,随便一个,居然都比她这个女君有钱,看来,她得找时间清肃一下了。
百里青清冷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坐在凤椅之上浑身散发冷意的谢央,内心有一丝动容,那眸子里遮掩不住的璀璨风华,那样的耀眼夺目,灵气逼人!
周身自然流露出来的淡定从容,优雅睿智,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气度,也不是装模作样的假扮,那是经过了多少风雨的洗礼磨练才有的独属于她的气息!
如包在河蚌里的珍珠,一点点抹掉了粗糙,才发出耀眼的光华!
而他,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么?原来,最厉害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她!
谢央微微偏头,立即撞进一汪寒潭里,俩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谢央嘴角扯出一个旖丽的笑意,“国师有话要说?”
“没。”冷冷的应了一句,百里青便看向别处,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谢央,好看的眉峰居然还染上了几分冰冷。
摸了摸鼻子,谢央眨了眨眼睛,这人,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至于这么给她甩冷脸么?
一个早朝,谢央便收获了无数的钱财,嘴角满意的勾着,刚刚进殿,眼前忽的闪过一抹红色,下一秒,腰间一紧,被人紧紧的抱住。
谢央下意识的就是一拳,当看见抱住自己的人时,才硬生生的收回了手掌。
“女君,你回来了。”宫初月手脚并用的环在谢央身上,那修长的大腿还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
谢央手脚并用的将他从自己身上弄了下来,“呵呵……”
在宫初月又要凑上来的时候,谢央立即后退一步,“别过来,就这么说吧。”
妖媚的桃花眼中露出一抹委屈,“女君~~”
一句“女君”硬是转了好几个音,谢央狠狠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诡异的看着宫初月,怎么,一觉起来这人就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弄得她怪害怕的。
“……咳!”谢央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你先回你寝宫去吧,我有事要出宫一趟。”
“是,臣侍告退。”宫初月答了一句,虽然不甘愿,但也没有办法,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女君没有在欺负他,但是,君心难测。
谢央蹙眉看着他的背影,她没有忽略方才她说要出宫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
这皇宫里的男子都是可怜人吧,进来了,出去的机会便是微乎其微。
“宫初月!”
“嗯?”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谢央大步走了过去,“想什么呢?跟我来。”
见谢央拽着他往里间走去,宫初月眼里闪过一抹苦涩,他就知道,女君是不会放过他的,先前的种种,都只不过是女君的嗜好么?
谢央拉开衣柜,拿出两套衣服,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把男装塞进他手里,“快点换上。”说着,又拿起女装走了出去。
宫初月拿着手中的轻软的男装,满眼的不解,女君到底想做什么?他好害怕,他还没有让欺负过他的人付出代价,还没有让那个所谓的母亲悔悟,他还不能死。
可是,自从那天再见到女君开始,他就没法看透她了,现在的她看起来温和无害,可也多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害怕,让他无措。
半个时辰之后。
大街上,宫初月安静的跟在谢央身后,满是不解的打量着谢央,见她嘴角扬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周身高贵自然流淌,仿佛将整个人间都踏在脚下却不屑一顾一般。
只是,她明明是帝王,是如此至高无上的人,想出宫什么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为什么,她会带着自己偷偷摸摸的从冷宫狗洞里钻出去?
宫初月只管打量着谢央,却没注意到周身那如狼似虎黏在他身上似要将他扒光一般的视线。
谢央打量着如此繁华的京都,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百里青真的很能干,仅凭一男子之力,便能将整个云国管制的仅仅有条。
唯一的不足便是前主人挥霍成性,以至于让国库空虚,她亲小人远贤臣的作为也让朝中蛀虫日益增多。
正当谢央沉浸在眼前繁华景象中的时候,一大群人疯狂的像他们涌来,谢央迈开身子,在回神的时候,只见那个一袭红衣的妖孽正被几个女人围在中间。
他面色愠怒,还带着一抹绯红,身子小幅度的挣扎着。
尽管这意外看上去好像天衣无缝,尽管在夜色下,谢央还是一眼便看见那些胡乱攀上宫初月身上的手。
谢央面色一沉,伸手拔下发间的簪子,嗖的一声掷了出去,刺破空气,挡开那些不安分的手,那簪子擦着女人们不安分的手笔直地钉在树干上。
惊奇滔天骇浪!
几个女人抬起手背,看了看上面细长的血痕,投向谢央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杀意,“这位姑娘这是何意?”
谢央扯出一抹冷笑,几步迈到几个女子跟前,素手一勾便将宫初月带到自己跟前,感受到这身子微微颤抖着,谢央放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
“我夫郎可是惹到各位了?”谢央面色微冷,眉宇间煞气逼人,在月色下有种出尘的味道,只是那双眼虽然含着笑意,却有种挥之不去的阴寒,如附骨之疽。
感受到谢央的怒气,宫初月不禁有些害怕,女君生气了,是嫌弃他被人碰过,嫌他脏了么?
是啊,帝王的男人,必须得是清清白白,而他却被人触碰了。
想到自己接下来该面临的苦楚,宫初月顿时如坠冰窟。
“哼!你说你夫郎就是你……啊!”
痞痞的女子不屑的瞪着谢央,满脸凶相,然而,她话音未落,突然猛地尖叫一声,身子朝后退了一大步,摸了摸自己被斩断的发丝,有些惊魂未定。
一起的几个女子也被谢央这骇人的手法惊到了,好快,快的连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都没看见。
暗夜中,谢央修长的五指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手中的匕首,那堪比男子纤细的手指在月色的照射下,透着淡粉色的微光,有种透明的光泽感,如同极品的白玉石一般。
纤长的眼睛微微弯起,却是没有半分的笑意,抬头漫不经心的看向那惊魂未定的女人,“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寡薄的口吻之中是不曾掩饰的威慑,琉璃色的冰眸里有一闪而过的寒光,锋利如千刃。
“没、没!啊!”女子后退的应了几声,继而发疯一般的飞奔着跑远了。
旁边的几个女人见了也不由得有些害怕,这美人固然美,可为了美人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惊恐的看了谢央,扭头便朝着夜色中奔去。
收回匕首,谢央意味深长的看着那跑远的几人,美眸微微一眯,“追上去,杀无赦!”
暗处的四人听见谢央的命令,不解的对视一眼,明明她们都已经求饶了,为何女君还要赶尽杀绝,更何况她们只是百姓。
这几日女君都没有杀人,本以为已经消停了,却不想,好像更暴虐了。
赤钰猩红着一双眸子,恨恨的盯着那被谢央揽住的宫初月,猛地抽出腰间的软剑,“没听见女君的命令么?”
说着,如同鬼魅的身子一跃,瞬间隐匿在了夜色中。
赤白赤红和赤墨无语的对视一眼,从昨天开始,师弟便一直怪怪的,本就不好的脾气,好像越发的易怒了。
宫初月怔怔的看着谢央,女君,是真的生气了,那接下来,受苦的就该是自己了么?
眼里闪过一抹怨怒,都怪那几个该死的女人!
谢央回头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宫初月时而皱眉,时而害怕,时而恼怒的模样,谢央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这人,平日里看他好像无畏无惧的模样,看来,他也有害怕的东西。
后知后觉的宫初月也终于察觉到了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回过脸来,对上谢央视线的那一刹,俏丽的面容随之染上了几分复杂。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她嘴角勾着暖意的微笑,眉若春花眸似琉璃,璀璨得有些炫目……像是在黑暗之中亮起的一束白光,直接暖到了他的心窝里!
为什么,为什么在被他被人那样之后,她还能这么温柔的看着他?
看着他愣怔的表情,谢央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没事了。” 为了避免在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谢央伸手握住他的手,俩人并肩一起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