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笼鸟182(1 / 1)

   方才用膳的院子亮如白昼,兰芙放眼望去,竞见一排人跪在地上,双手稳举着烛台高高立在头顶,照的一条长廊黑暗无所遁形。

   祁明昀自从犯了头疾,夜里便入睡艰难,睡不着也便罢了,可连一丝昏暗都能让他忆起曾与她在幽幽烛光下缠绵的情形,从而越发头痛难耐。

   为防止那些痴念来作祟,他每晚都让人在院外举着灯跪成一排,有了人声与烛光,他便很少再被那勾人心神的旧影所扰。

   但他自然不会告诉兰芙背后的原由。

   兰芙看在眼中,只觉得他品性恶劣,又在拿人取乐,被他擒住的手腕往回缩了缩。

   祁明昀察觉到她细嫩的腕子在细微挣扎,“怎么了?”“你能…她反复试探,终在他沉静黑眸的注视下,放缓语气,“让他们走吗?”

   本以为他不会答应,反而又会狠拽过她说些警予之言,是以话说出口,她便闭着眼不敢动,等待着那股阴风降临。

   “都退下。”

   谁料,他竞破天荒地开了这个腔。

   祁明昀挥手赶了这群奴才下去,他如今终于找回了她,有她在身旁,她便是安抚他心神最管用的法子,还要那些无用之人做什么。

   “答应你了,你也听一回我的话,如何?“他挨在她身侧,轻扬醇厚的尾音打在她耳畔。

   兰芙收回视线,猛缩身躯,佯装没听见。

   他曾亲口对她说过,他有过一屋子娇妻美妾,她只要一想到这事,往日那丝想忘却又缭绕在心头的旧影、挥之不去的情潮通通消散无踪,对他只剩恐惧与冷漠。听什么话,无非就是床第间那些无耻龌龊之事,就算他又要强占她,她也不愿从他。

   越想喉头越泛酸,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他的手。祁明昀不是总能迁就她的性子,往日她欲拒还迎,拿乔作怪时,他愿意微微低头哄他,可同如今这般明晃晃的抗拒挣扎,便犹如有人拿着把木梳,硬将一头猛虎身上的毛发逆着来梳。

   他二话不说,掐着她的小臂狠往前带,兰芙那点力气遇上他便如以卵击石,脚跟只能凭借本能死死扒在原地。“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罚你是吗?”

   兰芙眼眶红了一圈,瘦弱的胳膊环住廊亭上的漆柱,就是不肯屈服于他的力道之下。

   祁明昀眉峰早已凝上阴怒,手上稍稍使力,便扯得她猛然踉跄,一只淡粉绣鞋从脚跟滑落。

   他直接将人拽入房中,粗暴合上房门,震落了窗台上几片花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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