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去333(1 / 2)

   兰芙已不再殷切地问他关于墨时的消息,他只要进门,她便赶他出去,也不再摔砸东西,寻死觅活,一人能坐一日,从日暮坐到黄昏。

   祁明昀知道她对他失望至极。

   找不到人,他整日沉溺愧疚自责,他的那些令人噤若寒蝉的雷霆手段在此刻通通溃不成军。

   为何就找不到一个人。

   窸窣动响,都觉得是莫大的幸喜。

   他实在没脸不顾她的意愿强行闯进去见她,只能寸步不离守在门外,夜里听到她一阵持续几日,兰芙也不闹了,口中再也未说出过一个字。前线战报频频传回,敌军攻下了漠北城,由此士气大涨,势如破竹,暂时不可能收兵,他们觊觎已久的是上京城无疑。

   朝中整日惶恐,已有一批四大世家出身的老臣开始首鼠两端,不断有人逢早朝议事便称病告假,甚至被墨玄司截到这些人与北燕军暗通款曲的密信。祁明昀亲自将这些人提到殿上杀了,杀一儆百,人人惶恐惴惴。兵谋逆,谁若再敢首鼠两端,与其密信暗传,一律以附逆之罪论处,格杀勿论。龙椅上的少年天子亲眼目睹血流成河,初次镇定自若,威仪下旨:李忠乱臣贼子,拥谋反罪名压在头上,刀剑架在颈侧,这才暂时熄了这一锅混乱沸腾的浊水。北燕军还在一路南下,兵部的人一连几日未阖眼,日夜加紧编军与战马粮草运输事宜,忙得焦头烂额。

   朝廷必须得派将领出征了,多等一日,便要多失一座城,上京便多一分危险。是夜,刚下过一场疾雨,下人提着灯穿梭庭院,满地水泽泛起粼粼晶亮。祁明昀回来时,兰芙已侧躺在榻上。

   破天荒地,这次进来,她竟未出言赶他走。

   祁明昀拾起她给予的怜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夜,待她入睡后,他便亲自与暗卫一同去找。

   战况紧急,非同小可,他没有办法通通撂下政事不理,但他从未停止过找人,常常深清晨,他带着满身湿重露水回来,只为站在窗边看一眼她恬静的睡颜,只一眼,他又匆匆进宫上朝。

   今夜回来得早,不论她愿不愿意听,是否会赶他出去,他都想同她说一件事。或许明日,他便要策马出征了。

   观她这几日吃得睡得都好,他也算能暂时松懈下一分心神。"阿芙。"他试探着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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