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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睁眼便看到他,对方的气息让她觉得熟悉,对他的触碰也没有下意识的排斥。
霓云薇相信自己身体的反应,所以并未对身份有什么怀疑,自然也不会躲避对方的动作。
“我们成婚......多久了?”刚说完话,脑子一抽,霓云薇疼的吸了口气。
齐清宴闻言动作微顿,继而神色如常道:“不足三月。”
原来如此。
霓云薇颔首,又看他带了憔悴的脸色,关心道:“你一直在守着我?”
“嗯。”
“歇歇吧。”她往里挪了挪身子,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累不累?”
说着,动作自然地抬手,也学着他方才的动作,摸了摸齐清宴的脸。
微刺的胡茬戳的她一停,刚想收回手,齐清宴却突然抬手牵住霓云薇,声音微哑:“我还有些事,你先休息,待会再来看你。”
霓云薇环视一周,虽然告诉自己可能是撞到脑子暂时忘记,但还是有一丝不适应,闻言颔首:“那你要早些回来啊。”
齐清宴眼底情绪浓郁,偏头以拳抵口唇,抑制半晌后道:“好,我很快回来陪你。”
霓云薇露出个放心的笑。
——
齐清宴回了勤政殿,他沉默坐在御座上,静静打量台下众人。
台下被召来的人均是冷汗连连。
大多是内务司、御膳司管事的人、甚至还包括了关雎殿大大小小所有的小宫女小黄门。
他们这群人官职不高,虽然服侍的是天下最尊贵的主子,但平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皇帝召见的。
陛下这是要干嘛?
不知过了多久,上首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淡淡开口:“皇后抱恙,需要静养,闲杂琐事,日后便不许在她耳边提起。”
方才他问过太医,霓云薇这失忆之症何时能好。
太医答复,人脑经络疏密,一切皆不好说,有可能三五月,有可能三五年,更有可能这一辈子便想不起来了。
齐清宴听到这话,怔忡片刻,随后挥退了太医,一人独自沉默许久。
……
摩挲食指上一枚曜石扳指,齐清宴冷肃面容几乎没什么情绪,然而接下来的口中之语宛如平地惊雷,砸在台下之人耳畔。
“先帝殡逝,朕与皇后心感悲痛,避免皇后忧思,于养病不利,日后尔等无需在皇后面前提起先帝只言片语。”
暑夜的空气粘腻潮湿,禄泉立在齐清宴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替他说完后面的话:
“娘娘性情慈悲温和,若是再回忆起先帝之事,必定劳心伤神,日后后宫之中,你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