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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棠一个人怔了许久,渐渐回过神来,刚想开口,帘幕忽然被人急急地掀开了,“禀王后……陛下驾临了!”来人喘着粗气道,“您快快出来相迎罢!”
惜棠猛地惊住。
雨越下越大了。
惜棠匆匆穿过长廊,雨丝从两旁沁入,一点一点打湿了她的裙裳,但她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陛下?”她边快步走边说,语气非常慌张,“陛下怎么忽然来了?”
来人说:“陛下临幸长扬榭,不料天降雨露……”
听到这个回答,惜棠心跳一下加快了。所以刚刚与她对视的人,真的是天子,是陛下吗?她心中涌出莫名的恐慌,她顾不得再问什么,只是又加快了脚步。
冷风狂烈。秋雨滂沱,阴云渐渐遮蔽了天穹,天地间一片昏暗。穿过最后一个拐角,惜棠望着前方闪烁着朦胧灯火的楼阁,难言地感到压抑了。
引路的人看出了惜棠的犹疑,出言道,“有大王在此……”他的声音小小的,“您万事不必担心。”
惜棠稳了稳呼吸,郑重地点了点头。她让灵儿在阁外等候,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碧落斋中映出的暖意烘烤着她的肌肤,烟雨人间的冷意渐渐离她很远了。
对于皇帝的不请自来,临淮王府上上下下都惊吓不已。勉强镇定下来后,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只待谢洵的一声令下,就要去为皇帝置备宴席。
谢洵恭敬地请示皇帝,而谢澄抚着茶盏,只是笑微微地拒绝了。
谢洵敏锐感觉到谢澄实际心情的不佳。他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仍旧如常地和皇帝说话,谢澄坐于首座,漫漫听着,听到颇有意趣的地方,就会回应几句。
碧落斋中点满了琉璃灯,盏盏的焰火溢彩流光,谢澄的大半张脸庞,都浸在雪一般明亮的灯火中,即便近在咫尺,也给人一种疏冷而矜慢的感觉。
自从离开了长安,谢洵许久未和谢澄私下相处过了。
谢洵是明皇帝的幼子,他出生时,谢澄就已经是嫡子,太子,高不可攀的兄长。两人之间,比起兄弟,实则更似君臣。
因而私下面见皇帝,谢洵很难不感受到压力。幸而待太后寿辰一过,他和母亲妻儿,便可以离开长安,回到临淮了……
谢洵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