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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少了,您勿要多想。”许医娘宽慰着惜棠, 但想到先前,朝局也是一样的忙, 陛下也是日日来……忽然觉得言语苍白了,就一时安静下来。
惜棠喃喃自语,“他还在生我的气吗?”
想起半个月前,皇帝才与惜棠待了片刻,就不顾深深的夜色,连夜就离开了云光殿,许医娘也是心有惴惴。但她忐忑不安的等了几天,甘露殿没传来什么新消息,云光殿惜棠的一切待遇也如旧,许医娘才勉强放下了心。此时,听了惜棠的言语,许医娘不由得又心慌起来,“那日您……真的惹陛下生气了?”
“想来也是吧。”惜棠有些忧郁地说,“我知道这样不好,我现在不能惹他生气,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到这里,惜棠不由得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为着腹中这个孩子,她知道她不能再与皇帝像之前一样相处了。如今,皇帝虽允许她留下了这个孩子,但掌控权在他手里,他随时都能改变主意。万一哪天,她彻底惹恼他了;或者说,他厌倦她了,那这个孩子,是不是就必死无疑了?
况且,还有太多事,太多事,是惜棠不敢去细想的。那日皇帝和她说,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要即刻被送到临淮去。每每想到这点。惜棠都是心如刀割。她不敢忤逆皇帝,她也忤逆不了皇帝,但是,万一有那么一丁点可能,皇帝会改变主意呢?她可以去求他,去尽力地讨好他,只要他能有一点点心软,她就能把孩子留在身边,不必经历这样惨痛的母子分离了……可是,现下皇帝来都不来云光殿了,她被困在这里,又一点探知不了他的消息,她还能怎么办?
听了惜棠的话,许医娘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惜棠回头望着她,目光带着些女儿依赖母亲的情态,许医娘看了,心口止不住的微微泛痛。
这些时日,从人们的口中,她隐隐拼凑出了惜棠的过往。刚没了恩爱的郎君,就被娘家与婆家一同戕害,被迫无名无份地跟了当今天子……这样好的一个女郎,上苍为何要让她经历这些呢?许医娘压抑不了自己心中的感情了,她疼惜地抱住惜棠,和她说着很多安慰的话。惜棠在怀中,渐渐停止了颤抖。
情绪缓和下来,惜棠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开口,想对许医娘说几句感谢的话,远方却隐隐传来几道声音,惜棠确认不是幻觉后,就叫人出去打听。好半天,翠环终于回来了,禀告说,“是陛下带人来长扬榭行猎了,眼下清凉殿正开宴呢。”
刚刚还在说着皇帝,现在就又听到了皇帝的消息。惜棠一时惊住了,翠环打量着她的神情,问,“陛下就在清凉殿,您要过去看看么?”
理智上,惜棠知道自己应该去。将近一个月了,皇帝终于来一次,她应该抓住机会,怎样都要见皇帝一面。可情感上,她又实在难以启齿。惜棠其实不愿意见到皇帝……惜棠沉默的时间有些长,翠环心里明白,就退到一边,不再询问了。
今日没有朝会,皇帝忙了这么些日子,难得清闲,就想去做些愉快的事,皇帝不开心,就有的是讨皇帝开心的人,成安长公主提议皇帝去狩猎。但这大冬天的,有什么好猎的?皇帝刚想拒绝,转而想起了十几日不见的惜棠,心思一动,就来到了长扬榭。
随意猎了几只野兔,就在清凉殿设起宴来。想着就在旁边的惜棠,皇帝的心就难以静下。他都离她这么近了,她就不能主动来找他么?皇帝心头有火,就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漫看着殿中正翩翩起舞的姬人。
酒意上头,皇帝的脑袋有些发沉了,底下千姿百态的婀娜美人,在他眼前,通通都变作了各色望不清的幻影。在皇帝十五岁,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对女人产生了兴趣。他的父亲明帝,本就身子不好,又因为沉迷女色,以致身体更加亏损,母后以他父亲为戒,在这方面,就管束的他尤其严。便是做了皇帝,也不许他随意临幸宫女。
皇帝在这方面的欲望无处宣泄,便日日与近臣狩猎,击壤,搏兽为乐。后来年岁渐长,渐觉出了权欲的甘美,就卯足足了心气与母后斗法,于女色方面,渐渐就失去了兴趣。直到遇见了惜棠,皇帝又找回了少年时那种莽撞而生涩的冲动。对她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充满了探索的欲望。但惜棠却忽然有孕,皇帝不能擅自碰她,而朝堂之上,又有人时时刻刻叫他心烦。谢澄心头的一腔燥火,真是丝毫寻不得地方发泄。
而大殿之中,不止皇帝醉了。陪坐的武阳侯,成安长公主的夫君,皇帝的姊夫,此时也微微有了醉意。他指着殿中的舞姬,张口就问皇帝,“这几位美人,不知哪一位入得了陛下的眼?也叫臣瞧瞧陛下的眼力!”
皇帝眯起眼睛打量了半晌,一挥手,一盏酒都尽洒在了地毯上。“朕看在眼里,都觉得差不多!”
武阳后哈哈大笑,一旁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