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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小树很快就会念起了阿父。那一日皇帝也在,小树刚刚断奶,很不适应,哭闹地要阿母。见小树哭的这样厉害,几个宫人都哄不住他,即便皇帝在殿中,灵儿也没办法了,只得把他抱进了殿中。
惜棠不顾皇帝在此,抱着小树哄了好久,小树才渐渐不哭了,他抽抽噎噎的,湿润润的眼睛望向了皇帝。皇帝也若有所想地回望着他。
这个人并不常来,小树对他也不熟悉,但凭着孩子敏锐的天性,他知道这个人是最大的,这里是他说了算的。每次他一来,阿母就放下他,不管他了。还有,他只要随便一说话,照顾他的嬷嬷姊姊们都吓得跪地发抖,要母亲劝慰许久,才敢起来。
先前阿母带他认字时,有一次说到了阿父两个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了,但小树却把它悄悄记在了心里。阿父这两个字,念起来和阿母有点像哦……小树心里思量着,望着皇帝,忽然软软地唤道:“陛下……阿父。”
孩童的声音,像云朵一样软,一样甜。但众人听到耳中,却是齐齐变了脸色。惜棠抱着小树的手刹时就颤抖了下,皇帝微微一顿,望着小树,迟迟没有说话。而小树呢,唤了半天,也没有人理他,扁一扁嘴,很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只是一件小事,之后,大家都有意地不再提及。但小树却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一个白天,惜棠给他讲着故事,小树忽然问了句:“阿母,我有没有阿父?”
小树年纪还小,不明白每个人都是有阿父的,只能这样没头没脑地问一句。但惜棠听在耳中,望着小树懵懂的神情,泪水忽然就掉了下来。
“小树当然是有阿父的呀。”惜棠说,“阿母以后再和你说,好不好?日后在旁人面前,特别是陛下面前,都不要再提起了……答应阿母好不好?”
母亲的神情太悲伤,小树不能明白。但小树至少在这一刻知道,陛下不是他的阿父了。他笨拙地伸出小手,擦拭母亲脸上的泪水,小小声地说:“好,小树听阿母的。”
十一月渐过,秋风已经很冷了。小树哒哒哒的,跑出了正殿,不理会宫人在后急急地追喊。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偏殿,小胖手推开了里头的小窗,看见殿外流光溢彩,光灿朦胧,宫人们垂手静立,陛下和母亲在最中间,陛下抱着母亲,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两个人凑在一处说了几句话,和一起走入内殿了。
不知为什么,小树忽然有些难过。他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托着腮望了一会天色。见天空已经很黑了,就叫人熄灭了灯火,像颗小豌豆一样缩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今夜云雨过后,谢澄敏锐地发现了惜棠的异样。
他下巴抵着她的乌发,柔声问:“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惜棠犹豫了下,谢澄就说:“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讲?说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惜棠叹了口气道,“今天小树和阿蕴一起玩,好像闹了点不愉快。”
“阿蕴?”谢澄当然知道长姊的女儿,“阿蕴是骄横了些,她是女孩子,比小树还要大两岁,两个估计玩不到一块去。”
惜棠抿了抿唇瓣,有些话想对谢澄说。谢澄亲了亲她道,“棠棠,有想要的,不能直接和朕说么?朕什么不能答应你?宗亲家适龄的孩童多的是,叫几个脾性好的进来,小树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