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 2)
他的对面,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在伯克利物理系就职的同门师弟耀宗。说是师弟,其实比他还年长两岁。
“Vijay这人怎么能这么恶心?当着那么多人说你是错的,一点面子不留。”
黎若谷只是沉默。
耀宗更急,“你怎么不说话?他这样让你难堪,你以后还怎么混?我听说你tenure考核时,他也是说什么东西做错了,害你差点没过。”
“但我还是过了,他就算是踢了我,换个印度人替我,起码也得找个水平和我差不多的,”黎若谷说,“评审又不是他一个,当大家都是傻子吗?我没想到的是,那件事情都过去一年了,我没有追究他,他竟然还得寸进尺。”
“印度人可不就是这样,热衷政治,擅长忽悠,拉帮结派。”耀宗说,“只要有一个印度人得势,他们就会把周围的人全换成印度人。”
黎若谷听完,脸上浮现出厌倦之色。
耀宗见他仍不说话,站起来,抬脚重重地跺了一下地板,“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那篇烂paper在arxiv都挂了快五个月了,我会一点准备没有?明天会议结束后,我就直接回国内了,”黎若谷说,“师兄那边应该快有结果了,这次我要把他的脸打肿!”
耀宗眼睛一亮,“真的有可能算出拓扑纠缠熵?”
“八九不离十。”
“难怪他忌惮你,普林斯顿就你们两个是做凝聚态理论的,你做得越好,就越没他什么事。”
“这就是我喜欢做理论的原因,滥竽充数的迟早要现形。”黎若谷的脸上带着不屑,只有水平烂的人,才会为了一席之地想尽办法排挤别人。
黎若谷懒得再说这件事,“我那个博士后宁辉你认识吗?”
耀宗点头,“当然,研究做得很好,我们都说你眼光独到。”
“让他去你那儿待两年,怎么样?”
耀宗遗憾地摇摇头,“我那儿三个学生,一个博士后,没有钱了。”
黎若谷愕然,“你今年不是申请到基金了?”
“没申请到我就得毕业两个学生了,不然连薪水都发不出。”耀宗说,“你问问张印,他在圣塔芭芭拉日子过得还不错。”
黎若谷眨了下眼睛,“他的学生全转成了助教,自己一毛钱不用出,那叫不错?”
耀宗嘿然不语。
黎若谷想了一下说,“幸好早有准备,我让他去科大和中大面试过了。实在不行,他就回国找位置吧。难得收到一个这么有潜力的,本来想多留他两年,让他专心研究,现在我也没办法了。”
“不一定啊,”耀宗嘿嘿笑道,“也许教会还会给你送钱呢?”
黎若谷脸一沉,“再说这个翻脸了。”
耀宗闭紧嘴,还忍不住说道:“就问一句,我太好奇了——那时他们给你钱,你随便糊弄个东西交差就好了,干嘛非要去跟教徒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