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 / 2)
曾经,在放学回家必经的小巷里,赵宁静看到这样的陶正南时,心里想的是。如果他这时能转身,给她一个微笑,或是跟她说一句话,那死也值得了。
少年的爱情总是极端到生生死死,不说死就不够深刻。少年的情感也如此,十几岁或二十出头阳光顶在头上,却非要把一颗心弄得苍凉无比。
十年过去,赵宁静站在巷子口,透过陶正南看十年前的自己。
那个浅白无知,头脑擅长发热的少女,跟在陶正南身后,踩着他在河滩上走出的足印,怕他发现,却又失落于他没发现。
那时候,父亲还在,即使陶正南不喜欢她,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的眼里浮起泪光,被陶正南转身时撞见。
隔着温暖明亮的阳光,她的眼里泛着水光。
陶正南似乎愣了一下,走到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的距离,小心地抬起手来。
赵宁静见他的手指离得越来越近,她仓促地低下头,粗鲁地拿手背抹眼睛。
“你走错地方了,我说的是街市入口,这里是废墟。”
“嗯。”
赵宁静又冲他微笑,“这里风景不错,我带你走走吧。”
今天风小浪小,海面平静,船只多数已经驶出港。连接栈道筑起的避风港空空的,成了一条长长的,延伸到海里,可供散步的防护堤。
防护堤的尽头是白色的灯塔。黎若谷背靠着灯塔的墙,端着下巴略一思索,对坐在护栏上的师兄说道:“我想了想tensor network这个事情,是不是可以引入虚时演化,再结合RG,就可以用了。”
师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架,思考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虚时演化?类似投影了。应该可行,我回去试试。”
“嗯,有问题我们再讨论,”黎若谷顿了顿说,“我已经写Email给宁辉了,叫他把手边的事忙完后,来你这儿待一段时间。我听说你们给他的条件很不错。”
“还行,毕竟他的水平摆在那儿,工资当然就比一般入职的助理教授要高,有房补或者选择以低于市场的价格租住学校的房子,6年后tenure。”
“他说中大给的条件差不多,但是你们有超大面积的海景房。”
师兄挺了挺脊背,“那他可得先熬着,海景房我还没住上呢。”
“我来的话,你们学校肯给吗?”
“你来的话当然没问题。”
“我考虑一下。”
师兄镜片的一双眼睛瞪着他,“你是拿我寻开心吗?”
黎若谷知道师兄的心结,当年他的母亲病重,博士刚毕业就被迫回来,进了科大入职。即使握着老板的推荐信,也还是只能从助理教授做起,熬了几年,比别人拼一倍,才通过了tenure考核,升了正教授。
“这怎么是拿你寻开心?只不过是人生多一个选择,”他说,“对我而言,多一个可能性当然是件好事。”
“可是你好不容易才拿了tenure。”
“tenure我本来就能拿到,”黎若谷说。
“也就你敢这么说,国外那些tenure之前卖命干活连婚也不敢结的数不胜数,年近四十还光棍。”
“我tenure了不照样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