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1 / 2)
陶正南突然一抬手,撞上瓷勺,瓷勺碰到碗沿,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慌忙捡起勺子放好,稳定心神后再看向那个老人,才发现这个看起来肥胖土气的小城官僚,一双眼睛却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不由得实话实说,“我们那时在交往。”
红脸老人了然地点了下头,“她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陶正南皱了下眉头,“您怎么知道那时我跟她已经——”
“因为你看起来对她当时的情况一无所知啊。”
“什么情况?”
“她受了很大的刺激,有些神智不清,”红脸老人说着,神色自责,“说是什么声音都怕,也怕光,经常钻到桌子或者床下面,半夜里睡着睡着突然尖叫——”
陶正南突然想起上次钟伯说他的老伴过世时,她也是关在家里,窗帘拉严实,房间里白天也像黑夜。
老人继续说:“她的亲戚商量过后,把她关到一个房间,每家负责看管一周,到了时间就送去下一家。大家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熬过那段时间,想开了就好了,就最低限度地保证她不寻死。没想到她太难受了,有时候甚至会拿头撞墙。”
“她怎么会那么想不开?”
“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少部份人创伤后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是可以治疗的,不是只能痛苦地熬过去,”老人放下筷子,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我也是当父亲的,也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她淋个雨我都心疼,看到那孩子当时的处境,难受就不说了。当时我也做不了什么,过去这些年,现在也就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她——”陶正南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现在很好。”
“她现在在做什么?结婚了吗?”
“她——”陶正南猛地起身,“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他走到洗手间,水流哗哗地冲着手,手指头被抠得通红,他才咬紧了牙去搓手背上的皮肤,没一会儿又红了一大片。
橡子打到赵宁静头上,她惊惧的反应一遍遍地闯入脑海。
原来那时候她不是讨厌他,如果他那时——
那时离他出国的时间很近,他能留下来吗?
水流突然停了,把手伸到红外线感应的地方,水龙头却没有出水,他焦虑得浑身发抖,仿佛有只手扼住了他的脖了。
二十多分钟后,他才回到餐厅的包间。
结完账在酒店门外送走父女俩,他立即叫了车来,刚要上车,一个人影却挡住了他,是面如菜色,灰败憔悴的薛琪。
“让开!”他吼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薛琪想去抓他的袖子,却被他挥开。她只好两只空手捉在胸前,“我不应该随便怀疑你,想想都是,你怎么可能会看上她,你只是气我——”
“你喜欢跟踪监视,我也不能让你白费力气,”陶正南讽刺地说,“查到我在别的女人家里夜不归宿,很有成就感吧?”
“我不知道你那是故意的。”薛琪说,“我保证,以后再不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