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2)
读不进去的书,写不动的题,背不下来的单词,就一遍又一遍去读,去审,去拼,忍不住了就任由自己哭,哭也不能停下来。
上课走神不听讲,她就硬着头皮下课去找老师问;在教室控制不住视线,那就少留教室,像自习这样无人监管的课上直接带着东西去办公室找班主任。
不用她多说,班主任一看是她,指了指办公室后面一间单独的小屋,那间屋子没人用,放的是打印机和废卷子报纸之类的东西,泛着一股混合油墨的潮气,林窈就安静的在里面写作业。
林窈第一次知道,再浓烈的情绪也有麻木的一天,心里从翻天覆地到顿顿的酸,眼泪哭干了,任由情绪涌动,眼眶只剩浅浅的涩然。
当时的中考先看单科分数对应的等级分,然后才是总分,譬如同样是每科提高一分,100分到101分,等级分完全不变,但从109分提到110分,增加的等级分就足够她的成绩有一个质的飞跃,如果等级分相同,再看实际总分高低。
林窈的底子不差,语文和数学偶尔还能拿个单科第一,那段时间也快进入总复习阶段,所以对她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状态调整的阶段。
在之后的一次月考,林窈的等级分直接从27分跳到了33分,当时满分36分,如果她的成绩能稳定下去,可以进江夷最好的麟德高中。
那次林窈排名第六,杨嘉荷第十,周仲霄反而掉落到十名开外。
很小的时候林窈就想坐前排,因为前排的视角更清晰,可当她终于如愿以偿坐在第一排,却是为了眼不见为净。
嵌在窗框的雪景飞快后退,就像那些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也在眨眼间被拉扯到身后很远的角落。
林窈有点意外自己竟然把细节记的这么清楚。
她看着窗外,短短十分钟的车程没有往前看一眼。
大巴停在雪场附近的中心站,旁边传来岑晴的提醒声:“到了。”
林窈反应过来,“哦。”
下车的时候看到周仲霄插兜等在那里,林窈移开目光,在冰天雪地中吸了一口凉气,和过去无数次整理心情时一样,压下了那点蠢蠢欲动的情绪,专注正事。
岑晴正企图从郑时珣手里拿回自己东西,林窈瞥了一眼,悄悄转身往旁边走。
刚走没多远,岑晴打电话来问她人去哪儿了,林窈面不改色:“我去租雪服,马上回来。”
其实她动也没动,找了个隐蔽的长椅坐着。
余光里有人坐到旁边,林窈皱了皱眉,有种很想避开又觉得没必要的矛盾感在心中拉扯。
周仲霄好像看了一场很有意思的剧目,转头看她:“僚机失联?”
林窈扯了个敷衍的笑,别开脸望向一旁。
这人纯粹明知故问,是他先提醒岑晴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滑雪,现在又调侃她当僚机还半道撂挑子。
可她懒得和他细说那两人的过往,更不想解释岑晴对郑时珣的应激反应比她苦口婆心劝导阻拦有用,感觉像是什么微妙的隐喻。
她就坐在这等,几分钟后岑晴发来消息问她在哪儿,衣服租好没。
林窈回了句人多,还在排队,岑晴让她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