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危山203(2 / 2)
被锁死在万华幻境的无数日夜,她曾设想过无数遍自己再次见到楚瀛的反应。
她首先要竭力冷静,然后去质问探究当年往事,最后给出抉判。但是在这一刻,在出乎她意料的莽撞相逢下,她却不知为何第一时间回想起一个几乎被如遗忘的片段。
那是修士漫长仙途开始前最微末不足道的时光,她和楚瀛不过十三四岁,躺在望乡台的那张青玉石床上吹冥河的风。风力纠缠香火青涩的苦味,楚长河右在一边钓鱼,她和楚瀛趴在床上同看一本山水游记。她贪图凉快,身下的青玉石床被焐热了就硬挤开楚瀛的腿和他换地方躺。楚瀛大多数时候都不跟她计较,懒散地看她一眼,翻身摊开手脚躺到被她捂热的地方去。
那时候楚瀛虽然已经初见日后不容任何人居他头顶的无匹锋芒,但同样也只是一个在凡人中也是小孩的半大
少年。她忘
了从何时起楚瀛对她与楚长河的
度急转直下,衣带缠绕躺在一起看话本睡觉的兄妹背向而驰。楚潋发丝有些凌乱垂在脸侧。在眼前某种虚幻的感知中,被准圣威压逼得全然寂静的天地骤起狂风,纷扰往事卷袭而来又呼啸而去。世间最无情的时光将望乡鬼城柔静的风里并排而坐的少年少女,连同过去和煦的模糊场景粉碎在楚长河死的那一日。
楚瀛眼睫浓郁,难得与楚潋几分相似。他上下将她打量一遍,自然开口问道:“灵府好了?谁给你治好的?
口道:“禅宗。
他对于魂魄的掌控洞察入微、出神入化。楚潋神魂刺痛,唇角无力一扯开她在心里骂了几句,然后又对大和尚说了抱歉。“那群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