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219(2 / 2)
而此时,西边方向上走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带着宽大的兜帽,身形隐藏在起伏不定的冥河水中,饶是两位大乘期在场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风一吹,其中一个兜帽挂不住似的往后褪去一点,露出一段光洁顺滑的脑壳。鉴明还没有习惯九幽凉飕飕的风,感受着微凉的头皮,一言不发往前扯兜帽。倒是谭凡,故地重游,对如今山河统一的九幽有着一万分的感慨与激动,抬头看着气派十足的鬼鸟啧啧奇道:"乖乖,这好像是南边宋柳鬼君的大宝贝,合体期的异兽就这么用驮坨轿子啊。大阵仗,真是大阵仗,千古鬼帝不是浪得虚名!"
说完后,他扭头看鉴明:“对面可是准圣,我们怎么把人劫出来?”“不是我们劫。"鉴明温声道:“我们且在这里等着便是。”自从望乡鬼城北列为旧都,这里便成了一座空城。城中许多地方杂草丛生,窗户缝都破破烂烂。鬼鸟轻柔落望乡台上,柔柔趴伏下脑袋。楚瀛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踩着它的头下去楚潋方才踩在地上,心里便是一颤。
望乡台一点都没变。
靠边的桌案还在,里侧的摆椅还在。珍柔放在心上的回忆翩迁而至,清苦的风伴随糖饼甘甜的气味笼罩住她,带来一层虚假的温热。在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应里,楚潋抬头看到在冥河边上一个隆起的土坡,前边很简单地立着一个碑,上书"楚长河"之墓。她张张口,又说不出什么话,就一言不发走过去看了墓碑一会儿后低头靠着墓碑坐下。墓碑在的这个位置,恰恰好是曾经问心幻境中楚长河坐着钓鱼的位置。她摇摇头,手掌贴在墓碑上轻轻叫了一声:“爹。”
冥河的风悄无声息吹来,触自楚潋眼眶上,像迎面落来一阵细密的雨。楚瀛没有离开望乡台,他站在台阶上,整个人连同衣摆都被屋檐遮挡住,严严密密遮盖在阴影中。
的不成样子。
楚长河不喝酒,楚潋就往墓碑前浇了点茶水。她浅色的衣裙擦在河边泥土上,下摆脏楚瀛盯着看一会,终于迈步走出来,伸手要握住楚潋肩膀将她拉起来。红光闪过,尖锐魔息洞穿他的手掌,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楚瀛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躲。魔息消散,他淌着血的手掌扣住楚潋肩膀,不容置疑地将她拉起来,带着她轻轻转过身。
楚潋又立即扬手,“啪”一下干脆利落打在他面上,声音在寂静的望乡台中清晰有力,惊得一边的九头鸟一个激灵直接把九个脑袋插到了冥河里面,只留一个屁股在河边。楚瀛苍白诡艳的面庞立即浮现出五道通红的巴掌印。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当着老爹的面。"楚潋:“到底,是不是你,杀了他。"脸。侧脸弧度锋锐乖僻,眼睫太浓太黑,一眼望去让人恍然觉得是挂了泪过了很久楚潋都还记得这一刻楚瀛的表情。他保持着偏过头去的姿势,微微侧过一点陡然狂躁的风从后面卷起她和楚瀛的头发交织在一起。楚瀛的声音被风带远:“他是为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