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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方箭头指向——“某痴情姑娘”。

标题——“这婚不订了”。

换言之,云蓁好和林序秋的订婚宴取消了。

但是,云蓁好和傅江砚的订婚宴尚未开始。

“真被你猜中了,这个笑话真是一点儿不好笑。”

“你可能不认识台上那个男人,他家老爷子和林老爷子是过了命的战友。哦对,再告诉你一件事,他俩已经好了十年了。”

“啊?”那人完全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不对啊,你谁啊?”

“我?”女人笑了下,“女方亲友。”

那人楞了:“你神经病啊,这儿都是男方亲友。”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来参加林序秋的订婚宴。”说着,女人抓着包带,趾高气昂地离开了第六宴会厅。

不知道是不是耳鸣,云蓁好只听到很多人在笑。她痴怔怔地挽着傅江砚的臂弯:“阿堰,他们为什么都在笑,怎么了?”

男人眼底的阴霾散尽,酝着宠溺的笑意歪下头来:“他们是在祝福,我们钟於新婚。”

“好好,”他轻唤了声,似是有意指引,“为什么从不问我,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想过带你回家见家长。”

“阿堰有阿堰的打算,我只听你的。”

云蓁好乖巧得令他心疼,他牵紧了她的手:“那好,听我的,跟我去个地方。”

他牵着她走到阶梯前,松开手从后面环抱着她腰侧,女人脚尖离地被他抱着,轻而易举迈下三层阶梯。

落地。

两只手顺其自然地牵着彼此。

众目睽睽之下,他带着她跑了一段红毯路。

出奇得快,也意外得稳。

或许推开这扇门,他们以后的生活也会这样安常处顺吧。

离开饭店之后,傅江砚开车载着云蓁好去了另一家酒店。

是一个喜宴常摆的圣地。

今夜却格外安静。

“哥。”走廊尽头飘来一道亮丽女声。

云蓁好并未诧异,她知道,那个女孩叫的是阿堰。

傅江砚只淡淡地“唉”了声。

远处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过来,扑到他怀里。

惯性将他俩向后撞了撞。

他无奈笑了一下,拍了拍女人后背:“没轻没重,自由惯了。”

“哥!”傅清棠仰着脸,眼巴巴地看他,“你想不想我啊?”

“不想。”他说。

“切,不想拉倒。”

傅清棠使劲推开她哥,目光落到一侧的云蓁好,笑逐颜开:“嫂子好呀,你还记得我嘛,我是我哥的妹妹,好久不见啦。”

印象中,云蓁好只短暂接触过傅清棠几回。那个时候,傅清棠只是个高中生,而今二十四岁了。

听傅江砚说,他妹妹在京城的电视台工作,有闯劲胆子大。光是听着她的声音,就能想象出她的明媚。

家庭幸福丶父母宠爱丶哥哥优秀,人人捧爱的掌上明珠,多少女生梦寐以求却望而却步。

云蓁好也在其中。

她怔了好久,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不是没印象,大概是被吓到了。

傅江砚了然於心,走过去隔开傅清棠和云蓁好的距离,眉眼温柔得不像话:“别理她,她是职业病犯了。”

说完,搂着人消失走廊。

傅清棠掐着腰,觉得莫名其妙:“别忘了,我也有出谋划策。”没有我,你能光明正大地娶到嫂子么。

她哥一直搞偏爱,她早就习以为常。

包厢在走廊尽头。

502。

是一间装修简单的中式包厢。

推开门,豁然安静。

一桌子的人,其实也才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盛装打扮的两人。

听不到声音,云蓁好大气不敢喘一下。

谁知下一秒,空荡的包厢又响起杂乱的欢声笑语——

“咱们刚刚聊到哪儿了?”

云蓁好捏了捏傅江砚的衣袖。

一声“阿堰”,包厢再次安静。

她被吓得一楞。

傅江砚好没气地笑道:“玩够了没,吓到我了。”

“咦,谁让你临时才通知我们,不吓吓你真当我们时间多呢。”说这话的是个女人,是阿堰的母亲车遥。

“就是啊阿砚,这么突然地组织聚餐,还…还穿成那样,到底是有什么非宣布不可的事啊?”附和的这位是个男人,是阿堰的父亲傅琛舟。

“既然都到了,那我就直接通知了,”傅江砚说,“今天是我和好好的订婚宴,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

“不祝福也没关系,反正结婚的人是我,大不了以后过年过节不回来了。”

“……”

所有人纳闷地盯他。

车遥心想,神经病吧,订婚就订婚呗,犯得着用上“通知”这么严肃的词吗?

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婆婆。

傅琛舟同样心想,好啊好啊,我那冰山儿子终於开窍了,这么多年不谈恋爱,我还以为……呃,原来是憋着大料呢。

“咳咳”,不知是谁咳嗽了两声。

估摸着是一位年岁已长的老者。

云蓁好有些紧张地握紧傅江砚的右手,手臂打颤,手心直冒冷汗。

她在害怕,怕阿堰的亲人不喜欢她。

她是个残废,不喜欢她好像也没错。

越往下想,她越慌张,连带着双肩都轻颤着。

这也是,她不愿意过问阿堰为什么不见家长的原因之一。

“小姑娘。”傅老爷子叫了她一声。

与想象中的肃穆不同,老者中气十足,却透着和蔼,客客气气地邀请她:“过来坐,别傻站着了。这高跟鞋穿久了啊,很容易伤到脊椎。”

他居然会关心我的健康。

云蓁好完全不知所措地楞着,直到她听到傅爷爷不修边幅的笑,她才松了一口气:“谢谢爷爷,我站一会儿,没关系的。”

“哎呀,站着像什么话。”车遥猛地起身,笑容潋滟地迎过来。

扑面而来的中药气息,浓烈却不刺鼻。

她从傅江砚手中一把夺过云蓁好的手,近距离地打量着:“你叫什么名字?”

“长得这么乖,我们家傅江砚没欺负你吧。”

“阿姨您好,我叫云蓁好。

“阿堰他从来没欺负过我,阿姨您多虑了。”

车遥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瞥了傅江砚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小子真没出息,怪不得这么多年才把人带回来。

似乎想到什么,她眼色顿变,话锋一转:“你刚刚叫我什么?”

云蓁好迟疑了:“阿姨”

“叫什么阿姨,都把我叫老了,”车遥翘首跂踵,“改口,叫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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