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35(1 / 2)
chapter.35
“爱跪不跪,不跪正好。”
女人本来有所波动,却因为云蓁好的出现被打断。看到云蓁好就像看到害她女儿的杀人犯,於是她擦着眼泪边走边说:“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珍不珍惜是你们自己的事,没个主意就别来烦我。我会尽快火化我女儿,不会等到三天之后。”
嗙,门关。
“你们,真是……”厉承则无话可说,追着家属跑出去。
空气瞬间寂静,病房阴冷得可怖。
傅江砚抱着女人,轻揉她耳朵:“没关系,没关系的好好。只要你能看见,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可我不想你跪,”思绪混乱到胡言乱语的程度,她心情沈重,“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真的没必要什么时候都考虑我的感受,我瞎着才没关系。”
说着,她大哭起来,“你怎么那么讨厌?”光说不做好像难以消解心头悲愤,於是她擡起一只手握着拳头捶一下他肩,“讨厌,讨厌你,能不能别让我这么害怕……”
他喉结抵着她额头,轻颤好一会儿。
“你还笑”她使了些劲,用力捶他,“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很生气,你知不知道?我快烦死你了。”
他笑得更加放肆,手心握着她后脖颈,温柔摩挲完全没脾气:“我开心,开心自然想笑,不可以吗?嗯”
“你开心什么?”
“我啊——”拖着长音叹了一口气,他眼眶染红,“我想你开心。”
“等你能看到的时候,我们再去‘昔阳山’看日出,好不好?”
“可是……”
“答应我,”他态度强硬,“不许说不。”
“……好。”
“乖宝。”
抱着傅江砚的这一刻,云蓁好什么都不想在乎了。
—
卧室两人难分难舍,云蓁好今天热情得过分。越是觉得亏欠,就越想换种方式补偿。
男人翻身丶把她压在床单上丶抱着,不知怎的突然也有些害怕,亲吻她脖侧红印的动作不自觉地温柔几许。
他动作轻到极致,却感觉她双肩微微颤抖着,恍惚间他停下动作来看她:“怎么了?”
四目对视,她眨了眨眼:“傅江砚,求你别再对我好。”
“你总是这样对我好,我真的没法偿还你的好。”
刚才还乖巧得很,现在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猜到什么。
傅江砚有些愕然地抱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女人,好没自信地低嗓问:“什么时候发现的?和你结婚的人是我。”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新郎是你,”云蓁好抓着男人衣摆不撒手,“我能看到你。”
“你能看见我”他讶异,以为,“你没……”
“不是,”云蓁好被他逗笑,又哭又笑的跟只小猫似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傅江堰’,一开始和我交往的人是林序秋对不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的男朋友变成了你,可我真的丶真的好爱你傅江砚。谢谢你总是无条件的对我好。”她吻了吻他下巴,深情难抑,“我爱你。”
傅江砚受宠若惊:“所以,你没生气”
她摇头。
“你…你喜欢我?”
她点头。
“你也喜欢林序秋”
“滚呐,”她猛地掐他腰侧,当即解释清楚,“我不喜欢林序秋,我一直一直都只喜欢‘傅江砚’,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的名字,喜欢你丶喜欢我。”
他笑了,抱紧她,“你该早点儿告诉我的,害我担心好久。”
“嗯你又担心什么?”
“担心你不喜欢我喜欢林序秋啊,还问。”他偏开头,为难自己不去看女人眼睛。
沈默片刻,云蓁好捧着他脸,端正回来盯着他看:“傅江砚,你到底,长什么模样?”
好像回到试穿礼服那天。
他扶着她手,一点一寸在他脸上触碰。她指腹划过他唇畔,他抓着她手举过头顶,十指紧扣着。
他低头,吻了吻女人唇角梨涡,突然没个正经:“你老公,帅得你没法想象。”
“滚——”话音被吻声吞没。
又折腾一夜。
—
手术定在三天后的下午,主刀人是厉承则。他是挺有信心的,毕竟躺在手术刀下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厉承则不得不拿出百分之百的警觉来完成这场手术。
临进手术室前,云蓁好抓着傅江砚手,好多话想说却怔怔地开不了口。
甚至,连遗嘱都想好了。
万一……
“放心吧好好,手术一定会成功,你也一定会看到我。”
第一眼,只能是我。
其实傅江砚没有完全的自信心,他不知道云蓁好看到他的模样之后还会不会喜欢他,但又怕她提心吊胆地下不来手术台,就算自信不够也必须有自信。
云蓁好点点头,望着黑暗缓慢地松开他手,没有一刻不在给自己加油鼓气。
她想——
云蓁好一定行,一定能看到爱的人。
不管前路是无人问津的荆棘藻泽,还是众人皆知的玫瑰花园,只要云蓁好能和傅江砚老有所依,这一辈子其实就够了。
傅家人几乎都来了,车意浓也放下手头工作跑过来守在手术室门外。
对此,车遥挺诧异的:“你这,学校不忙了?”
车意浓盯着手术室的灯,无暇顾及其他:“不忙,我就是,来看看。那个厉承则要是没我督促着,他指定不肯同意主刀这么重要的手术。”
“哦,”你瞧我信不信,车遥就这样盯着她,“所以,你俩又和好了?”
“没有,”车意浓很快回,“我懒得理他。”
车遥是不信的。以至於后来,她看到车意浓在她儿子的婚礼上哭成一个泪人的时候,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
大约几个小时过去之后,傅江砚有些颓然地来回走着。他身上罩着浓浓的疲倦,很久不散,昨晚应该又是一个失眠夜。
不远处,林序秋冲他招了一下手臂。 傅江砚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手术中的牌子,抽出抄在兜里的手,跑出两步迎上前:“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