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病弱皇上假太监10(2 / 2)

  南澈握着银器制成的酒樽,汩汩清液倾泻,“皇上喜欢,多喝。”

  章程说过,怀安的身体状况不宜饮酒。

  怀安的耳朵烧了起来,酒液的灼热感勾勾缠缠绕进他的四肢百骸,他的指腹发软,触及带着冷意的酒杯,唇抿了一口,水色晕染开。

  南澈的视线在怀安的唇上停顿一两秒,而后不动声色将怀安的酒杯添满了。

  晏旧辞与使者和朝臣说了些话,目光再落到宴席的主座上时,面色苍白的人脸颊起了红晕,那双近来乌黑清亮的眸子也泛起了潋滟水光。

  “皇上喝酒了?”

  “是奴才...”南澈低眉顺眼,做足了瑟缩怯懦的奴才姿态,然而他话没说完,怀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老师,”怀安的眼眸不聚焦,他的声音被酒泡软,尾音上翘,好似一把钩子,惹得人喉咙发痒,他伸出手牵住晏旧辞的宽大衣袍,“是学生贪杯多饮了些。”

  空气在瞬间变燥。

  晏旧辞和南澈同时感到口渴,他们的目光锁死在那只握着白色袍子的苍白玉手上。

  晏旧辞手指轻覆怀安的手背,他拂开一片云般拨开怀安的手,声音宛若山间水,“皇上醉了,南澈,你带皇上去休憩。”

  南澈的头不曾抬起过,他头颅定住,黑沉沉的眼珠从左往右移。

  沾、花、惹、草。

  “奴才绝不懈怠。”

  -

  喧嚣的声音如流水般逐渐从怀安的耳边远去,一场雪吞没了所有的蝉,宫里静得可怕,几盏纸糊的灯在重重绿叶里垂下鬼影。

  怀安的步子踉跄,他的手腕被人攥住了,南澈走得极快,怀安跟得勉强。

  今晚南澈喂给他的酒实在辛辣,他的喉间不舒服,脑子在酒精的侵蚀下也变得晕涨。

  “南...唔!”

  怀安刚发出一个字音,嘴巴就被人捂住了,他的背撞在树干上,疼得他折了一下眉。

  “安静些,”幽幽白色烛火下,南澈的脸上多出阴翳的色调,他的背挺直,眼眸自上而下扫视怀安。

  怀安的大半张脸都被南澈的手掌捂住,他雾蒙蒙的一双醉眼睁大,微微错愕的看着南澈。

  下一瞬,怀安伸出双手搂住怀安的脖颈,偏凉的掌心擦过南澈的体温,怀安哄小孩儿一般用指腹缓慢摩擦南澈后颈凸起的骨头。

  含糊不清道,“别生气,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南澈的手掌没有拿开,怀安柔软的唇瓣挨蹭南澈的掌心,他能够尽数感知怀安的呼吸。

  南澈眼眸微眯,现下宫中的防卫都集中在宴会上,本应寸步不离守着怀安的宋贺,因为宋远知回京都,兴奋中忘了自己的职责。

  而即便如此,事无遗漏的晏旧辞也未对南澈单独护送怀安生出什么戒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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