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本为闲适人,无意起风波68(1 / 2)

自那日去了趟宫里后,苏若清便成了宋辞的“最强靠山”,在她惹出任何麻烦时都会出面解决,而宋辞也逐渐习惯了他的经常出现,虽然没有表现出亲近,但也不再讨厌,像是默许了他的存在。

太后担心宋辞在宫里不开心,于是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给了她,允许她可以随意进出宫廷,而皇帝也出于对宋家补偿的缘故,对宋辞所做的一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闹的太过分的,他也不愿去理,即使告到了他的跟前,他也是以安抚为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宋辞因此更加恣意,今日打了工部侍郎家的公子,明日揍了怀安侯的爱孙,还和周显玥交了几次手,将人打的身上都挂了彩,仿佛是偏要给皇帝找不痛快一般。

一些人本来还有意见,但后来看出皇帝、太后和太子都如此维护她也逐渐明白了过来,不再自讨没趣,于是对宋辞的态度也恭敬了下来,不敢再因为她是孤女的缘故就轻看了她去,一些胆小的甚至开始避让她。

在宋辞的“强势打击”下,盛京内外再不敢嘲笑安北郡王夫妇殉国之举不过是朝局的牺牲品,也不敢再以听来的杜撰故事为乐。

……

宋朝自去了禹州后,不过月余便收复了北胡的民心,北境各官员和将士无一不心生敬佩。

虽说初到北境事务繁忙,但宋朝从未忘记自家妹妹的话,一到禹州城后便开始着人暗中调查。

元丰十八年冬,宋朝寄来了一封书信,此外还有一个木匣。宋辞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和太后说了声后便立刻出了宫、直奔燕子岭而去。

……

到了双亲墓旁后,她将耶律沙的头从木匣中拎出来一把火烧了,然后将他的头颅砸了个粉碎。

做完这些后,宋辞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至墓碑旁,径直跪了下去。

看着墓碑上刻着的人名,宋辞突然攥紧了双手,用尽量轻柔的语气说道:“父亲,母亲,刘畅、钱广义和耶律沙都已经死了,能报的仇,我和哥哥都已经报了。”

说到这里,宋辞突然想起遗书上的内容和他往日的话,于是轻笑了一声,但双手却攥的更紧了,她笑着说道:“您放心,女儿不会去找皇家的麻烦,您说的一切,女儿都不会忘记!”

说罢,宋辞闭上了双眼,任由风吹着。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直到许久后才起身离开。

往后的几天,宋辞一直没有出过慈安宫的门,每日把自己锁在屋里,也不知在做什么。最后还是太后看不过去了,对她说如果心情不好,便去宫外逛逛吧。

宋辞点头称是,第二日便出了宫门。

……

途经碧影楼时,她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于是便跟了上去。

进去后,宋辞随意定了个雅间歇息,点了一壶花茶,两盘点心。

不多时,屋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一道声响:“客官,您要的东西到了。”

宋辞应了一声,在小二进来后示意他将点心和花茶放在靠近窗边的桌子上,然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虽说在品茶吃点心,但眼睛却时刻观察着长街的动静。

不知过去多久,那个身影始终没有现身,宋辞百无聊赖的转着茶盏,将视线落在盏中晃动的茶水上。

就在这时,隔壁雅间突然传出一阵充满愤恨的声音。

雅间里的隔音效果虽然不错,但架不住那些人的音量高,再加上宋辞的耳朵本就灵敏,所以很容易就听清了他们的话。

“真不知道她宋辞在装什么,不就是仗着有个殉国的爹娘和驻边的哥哥吗,居然行事如此嚣张,真是让人看不惯。”

宋辞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嘴角轻扯起一个讥讽的笑,她将茶盏轻轻端起抿了一口,视线慢悠悠的落在杯中晃动的茶水上,眼神中尽是嘲讽与不屑。

“谁说不是呢,可偏偏皇上太后又如此偏袒她,太子更不必说了,前些日子里她惹出来的那些乱子,哪个不是太子在背后收拾烂摊子。”

“是啊,听说宋辞曾立过军功,如今看来军功不见得是真的,但这勾人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苏若清平日里最是清高,没听说与哪家姑娘走的近些,如今竟将她护得紧紧的。”

“到底是北疆野蛮之地出来的丫头,真是上不得台面,看她生的那副模样就知道,以后定不是个省心的,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十分热闹,但从始至终宋辞都十分淡定的听着,她神色淡淡的,如果不是眼中的讽刺越来越浓,简直看不出一点变化。

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迟迟没有再出现,宋辞将茶一饮而尽,随后便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可是就在她打算开门时,那边的雅间又开始说起了别的。

“听说何梓长的极美,看来这宋辞可能是随了她的缘故。”

“妖女罢了,惯会些狐媚之术,当年宋璟若不是为了她拒了皇亲,哪里会落得到远离盛京的结局。”

“宋璟也真是拎不清,不过也是,一介莽夫罢了,懂得什么,即使位列国公之尊,死后封了郡王又如何?不还是成了牺牲品?所以啊,莽夫就是莽夫,不管怎么样也洗不掉莽夫的愚蠢。”

那人本在感慨,听了这样一番话顿时噤了声,他只是不忿宋璟被美色所迷,并非是看不起宋璟此人。他是大渊的战神,守家卫国的将军,哪里能让人这样编排,所以,他没有接话,可是也不愿得罪了他去,所以静静的听着。

此时的氛围有些尴尬,偏偏说话的人还浑然不觉,继续道: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来咱们这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还是个风流种呢。”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见他如此开怀也附和了起来,传出阵阵笑声。

宋辞听了这些哪里还愿离开,她的眼神变得凌厉,右手紧紧攥着腰间的佩剑。后面的话越说越粗鄙,简直不堪入耳,宋辞一脚踹开隔壁的房门,眼神冷冷的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刚才说话的人身上。

几人皆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噤了声,一个个都朝门外看了去,却见一个女子正站在门口。那女子身着一袭青色长裙,外面系了一件白色大氅,即使面上不施粉黛也依旧难掩其光华。

由于几人都醉了酒的缘故,朦朦胧胧间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并没认出来眼前人就是宋辞。

刚才说话的那人本来被人踹了门十分生气,正欲发火,却见走进来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一时间气全消了,眯起眼睛盯着她瞧,醉醺醺道:

“哪里来的美人,竟这样大胆,知道小爷是谁吗?不过……”他语气顿了顿没有说话,视线在宋辞身形和脸上来回打量着。他轻呵了一声,嘴角噙着轻薄的笑。

宋辞没有说话,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但那人却恍然未觉,撑起身子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走到宋辞身边,笑着说:“不过你若是肯坐下来陪小爷几个喝一杯,我就饶了你,否则……”

他呵呵一笑,“恐怕就要请姑娘去刑部大牢里待一待了。”

说话间,他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宋辞,见她没有反应心中甚是欣慰,伸手便想去摸她的脸,人也往她身上靠了去,嘴里嘟囔着:“小爷就喜欢你这样识时务的人。”

宋辞冷冷看着他朝自己靠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见他快要挨上自己,宋辞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她抽出腰间的冰心,剑尖直指那人。

“就是你刚才在此大放厥词,侮辱安北郡王夫妇?”

“大胆!”

那人被踹的倒在地上瞬间来了气,他站起身子恶狠狠的盯着宋辞,也不管指着自己的剑,气的发抖道:“你竟敢踹小爷?知道小爷是谁吗!你信不信我能立刻要了你的命!”

“我管你是谁!”

宋辞冷冷的看着他,再一次问道:“就是你刚才在此大放厥词,侮辱安北郡王夫妇?”

那人看着宋辞如此冰冷的眼神瞬间怂了,但是看着旁边的好友都在看着自己一时间也不愿让人看到他怂的一面,于是强打起精神,心想:他说了又如何?难不成她还敢杀了他不成?他爹可是立了战功的忠信侯!

宋辞见此便大概猜出几人的心思,于是冷冷道:“看来不见点血你们永远也无法消停!”

那人听了直接大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不知道小爷是谁啊?我可是忠信侯的独子!”

说到这里,他胆子瞬间大了起来,再加上喝了酒的缘故,直接无视了那把剑,他不信她真敢杀了他,冷冷笑道:“是我说的又如何?宋璟他就是一介莽夫,何梓就是一个狐媚子,怎么?你——”

他话还没说完,一把长剑便没入了他的胸口。

“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他断断续续的把这句话说完,耳边便传来长剑刺入血肉的声音,他感觉到身上的痛楚,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长剑,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宋辞一脚踹开。

他的身体“嘭”的一声砸在几人围坐的桌子上,然后随着桌子的断裂摔在地上,血瞬间染红了桌布。

外面的小二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过来,待看清里面的景象时吓得面色惨白,高声喊道:“杀人啦!有人死了!”

几人本来还有些迷茫,听见人这样喊看向了倒在地上的人,鲜红的血越流越多,几人被刺激的瞬间醒了神。 而宋辞只是站在那里淡定的看着这一切,剑身上的血一滴滴落在木板上,不一会就晕染开来,宋辞闻出剑身上的血腥味皱了皱眉,拿出帕子轻轻擦拭起来,全然不顾几人见鬼一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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