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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沈知竹短暂的愣神,阮笙拉过她的手,落到自己肩膀下方。
“就算讨厌我这个人,你对我的身体应该很满意吧?沈知竹,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吧,我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说着,她带动沈知竹的指尖缓缓向下移去。
似乎丝毫不介意这是在车里。
沈知竹眸光一片漆黑:“你真是这样想的?”
轻飘飘的语气与往日并无二致,落入此时阮笙的耳中,竟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绯红沿着阮笙的脖颈,染上了她的脸颊。
她幅度很轻地点了下头,黏黏糊糊的口吻:“只要你喜欢,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就像一个喝醉酒的人,抛下所剩不多的自尊和体面,说出藏在内心深处的念头。
沈知竹注视着她。
在这种注视之下,方才冷得瑟瑟发抖似乎只是阮笙的错觉,她像放在烤灯下蜡烛,快要融化。
直到沈知竹缓缓收回手:“可我并没有和你维持这种关系的打算,阮笙,你似乎高估了自己对我的吸引力。”
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阮笙睁大眼。
全然意识不到自己方才的话语有多么残忍,沈知竹似发现一件更有趣的事。
“阮笙,你知道为什么我报复了当年所有的霸凌者,却迟迟没有对你动手吗?”
阮笙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她们每个人都喜欢什么,又畏惧什么,能够精准无误地让她们感到最深的痛苦,唯独你——”
年少时,沈知竹始终没有读懂阮笙。
她不似那些霸凌者一样虚荣傲慢,反而胆子小得可以,连参与暴行时都吓得脸色苍白。
她讨厌运动,却又会接受体育委员的委托参加接力赛。
她时好时坏,好像无论什么人或事,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就像水底的荇草,水往哪个方向流,她就随之被摆布。
活得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木然和顺从。
偶尔沈知竹也会窥见她的一点鲜活,但这鲜活转瞬即逝。
出国留学那段时间,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沈知竹在想着要怎么报复阮笙时,都难以寻到她的痛点。
沈知竹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她回到梅市,原本是要报复阮笙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她知道阮笙在害怕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