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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味道确实不好,我也没尝过。”说着,便叫婢女去盛一碗,准备亲自一试。
“补药也是随便吃的?”见李氏仍无见责之意思,谢探隐一下站了起来,“阿娘,你连她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也和阿兄一样,事事念她的好?依我看,她甚不知礼,迷惑阿兄,今后过门也未必能孝顺舅姑,担当起我们谢家的门庭。”
“越说越不像样了!”李氏嗔怪地一指小儿子,“你不是也没见过面?又为何如此武断偏见?若她真嫁过来,就是你长嫂,你怎能对她挑剔指摘?”
谢探隐一口闷气憋在胸膛,也不敢十分顶撞了,两颊鼓动着,软声又道:“我是为阿兄担心,怕他久在行伍,不通人情,被咸京繁华之地的小女子煽惑了去。他可是阿娘最心爱的长子,将来继承家业,婚姻大事自该慎重了。”
李氏只是叹气摇头,总觉他透着奇怪,“家里什么大事要你操过心?春闱的书都读完了?看来势必要给娘夺个状头回来了!否则也不能弥补你日夜操劳啊!”
谢探隐听着母亲阴阳怪气,悻悻然终于闭嘴。这时,去后厨的小婢端了汤* 药回来,他也想看,可刚凑上前一步,却险些被李氏吐了一身——
“拿走拿走,快拿走!什么味啊!”
……
谢探微的伤势既已好了大半,露微便不打算再去探望了。接连两次都碰见姚宜苏,让她一个心如明镜的人都恍惚了,觉得好似是上天在警醒她,不能放纵。
人真是奇怪。没有心事时偏要找事,闲不得一刻,等到千丝万缕理不明白时,竟又怠惰了,生出不敢不忍不情愿,可不知是不是人都擅长为自己找借口,亦或是人性本不堪细论。
春华秋实总不是自己开花结果,只待东君秋令天时地利,可什么是天时,什么算地利?又岂不是人自己所定?
露微的脑子从来没这么乱过,就算当初为姚宜苏,也从未。
“阿姊!”
露微近来在愣神时忽被淑贤叫醒已成了平常事,这一下还算声音小的,她只是应声,并不转脸,“在这儿呢。”
淑贤却伸手将她的脸扶转了过去,然后拿出一封书信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的信!”
“谁会给我寄信啊?”赵家要寄早就会寄,但寄也寄不到杨家来,露微想不到是谁。
淑贤抿嘴一笑,“就是阿姊日思夜想之人咯!”
露微倒是第一回被淑贤打趣,脸颊一热,却很快从她手里抽走了书信,而打开一看,也就四个字:通明渠畔。
“他约你去水边上干嘛?”淑贤早把头伸了过来,离得比露微还近,“鬼鬼祟祟,怎么不上门来见啊!”
露微倒是没跟淑贤说起过这个细节,也不打算说了,推开她的脑袋,将信收了,“女则一百遍抄了第几遍了?”
淑贤一下就老实了,却也不过片刻,又对露微挤眉弄眼:“阿姊还不快去?我叫下人备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