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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叫露微去拿字帖的,顿时满脸涨红,拉了孩子推到露微面前,申斥道:
“什么玩的没有?你们也是认字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还不快向舅母道歉!”
李氏亦难堪地转向露微,忧切问道:“微微,这可怎么好?明日就要送去宫里了,不若叫人回去问问太傅,就实说是我不慎,能不能宽过两日再去?”
孩子与露微尚不熟悉,听母亲责备,又见外祖母这般,只嗫嚅着唤了几声舅母,已怕的快哭了。可露微只一摇头,先从案上取了果子分给孩子,安抚着才回道:
“母亲,长姊,当真无事,我再写就是了,来得及。”说着,从李氏手里接过那沓字帖,翻看了两张,忽一哂笑,回瞥了一眼身后的雪信:
“这些是废稿,母亲传我,我来得急,随手与好的放在了一处,雪信定是没分辨,竟拿错了!这下更无事了!”
李氏母女皆大松了口气,而露微又及时地将目光送向了后头的二郎,见他脸色已然闷滞,只又埋头端了茶吃,那小茶碗不过一两口的量,却吃了有半晌不曾离嘴。
“长姊可别怪孩子,他们才几岁。”一句非是出自水亭的幽淡声音忽而飘来,众人循声,却见是沈沐芳袅袅而来。
露微亦是在拜舅姑时才见了她第二面,但初见时的一记耳光早已不觉,心里又存了杨君游的这桩事,便虽不及与她深交,倒觉得她应该不是一味骄横跋扈的女子。
露微于是暂未言语,但其余人也都知道沈沐芳与她的旧案,尤其是李氏,面露尴尬,只忙问道:“芳儿,你怎么来了?”多少有些提醒她是不速之客的意思。
然而沈沐芳倒十分自在,一一礼过,竟主动坐到了露微席侧,从宽大的衣袂下举出手来,“表嫂,我是来送东西给你的,二表兄方才从奴婢手里要了来,却不见风吹走了一张,恰好被我拾得。”
她手里真是拿了一张自己的临帖,但露微一时愣住没有接下:她竟是在帮自己揭发二郎!
二郎带着孩子来时,虽不提他们手里的字帖,但既然遇到雪信,定问了送字帖的缘故,便是故意叫孩子拿了来损坏,将错都推到孩子身上,叫露微这个新妇无处责怪,只能自认委屈。
而果然,李氏母女都一时因孩子的出现,不曾想到他的错处,只是怪自己,或是责备孩子。便是露微已经巧计反制,也不能十分直白地指责二郎。
于是沈沐芳这一句话,当真是明敲明打,也为她自己化解了身份的尴尬。只不过,这份善意着实突然,露微还不能参透。
“多谢。”
迟过一晌,露微终是在沈沐芳的笑意中双手接下,再抬眼时,已见谢探渺坐了回去,朝二郎暗瞪了一眼。李氏岂还不觉,微一摇头,微一叹声,再没了半点消夏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