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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 秀木
◎一支秀木,配了一根朽木。◎
此日巧极,夫妻同时下职,于皇城夹道迎面遇上。赵维贞也在,见了这冒失女婿,欲要敲打,也拿拿身架,却又被女儿挡在前头,不过一笑,嘱咐两句,便先走了。
夫妻自是要回谢家,因也难得,谢府又离皇城不远,便都未乘马乘车,携手沿道步行。然而,只闻露微打头说了几句闲话,却不见那人有兴致,难免猜测,问道:
“阿耶才同你玩笑呢,又不是真的,这就不高兴了?”
谢探微却是离了神,深吸口气方聚起目光:“阿耶就是真的又有何要紧?我只是在想别的——微微,我有难事不决。”
露微自认识他起,还未见他直言难为,但瞧他脸色也不算消沉,应非紧要大事,“你说来我听。”
谢探微虔诚地点了点头,便将所谓难事照实说了。露微边听边理,果真不是大事,却颇有些意思,也蹙了眉。
谢探微如今已是正六品上的军职,虽不算显达,却也算一个小小长吏,手下领着数十金吾兵。既是有了管理之责,便是要驭人,他于此却是毫无头绪。
从前还是巡街中候时,他虽也领人,却少得多,巡街之职也只是按章办理,并没有可多事的。就更莫比之他在甘州时,做着一个营的营主,只需按军规行事,简单分明。
而他的难为,偏就出在他现下的两个金吾下属身上。这戍卫禁中的金吾郎,不比在外头巡警的,除了少数是以军功选用,多是勋贵子弟承袭,各有身家。
一个叫郑复的出身咸京贵族,素性骄傲,也果是武艺出众,不是纯粹纨绔。他便自恃身世本领,一向与一个叫孙通的不对付。所嫌恶的就是孙通出身甘州偏狭地,性子木讷,也不算很有军功,只是当日除逆时守过宫城,因而选调。
郑复若只是口头嘲讽也就罢了,孙通常是回避不理。然则郑复愈发不服,竟在一日备职前,将孙通的甲胄藏了起来,又骗他反向去找,最终叫孙通误了上职的时辰。
“我将此事上禀阿父,欲惩罚郑复,可明明孙通受了委屈,按章也要罚他俸钱,我觉不公,便问阿父,可他还是说此等小事要我自决。微微,我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