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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探微才送了晏令白便转到此处,无心旁事,只蹙眉道:“赐婚的事知道了吧?父亲母亲不许,是有缘故的,并非认为你配不上。”
纵有朝局千丝万缕,到了弟弟面前,他只先将心比心,怕二郎和他当初一样,看父母一味态度强硬,是看不起他。毕竟他很明白,弟弟自落榜来,父亲待之是很冷淡的。
这话倒真合了二郎几分思虑,但他迟滞半晌,却又一笑,似颇坦然,道:“我知道,那位安定县主是周贵妃的女儿,与我们道不相同。只是婚姻之事本由父母做主,不论如何,我也做不了什么。”
谢探微听来欣慰不已,点了点头,又揽住弟弟,还是解释了几句:“近来多事之秋,你在家想也听闻不少,正如你所说,贵妃一族居心难测,露微已屡受其害,我不想你也牵涉其中。你只安心在家读书,外头的事自有父亲和阿兄担承,什么都别怕。”
谢二郎对外务自是难涉其深,长兄的交代也算得字字真情,可汇聚在一处,他却只觉不屑——
二十年不在家,一回来就收尽人心,俨然是要接管门户的做派!就算这安定县主的驸马当真做不得,此刻要是换成别的公主,恐怕父亲也是不想答应的。毕竟,父亲连国子司业杨家,一个区区四品的学官之女,都认为他般配不上。
便更不用说,这一切干系又都扯上了赵露微,或许父母还认为,安定县主若进门,首先便会对赵露微不利。为何时时事事都以赵露微为先,连他的终生事也得让步!岂有此理?岂能甘心?
无论胸中一时如何翻涌,谢探隐都适时地隐忍了下去,“阿兄。”他轻唤了声,却似感慨,又垂目一叹,“我知道的,我都听到了,阿兄也有苦衷。”
他语出晦涩,又没来由,谢探微不解:“你知道什么?”
谢探隐学他蹙眉,将他正缓缓脱开的手紧紧握住,才道:“其实安定县主喜欢的是阿兄,惊马伤人也只是针对长嫂,对吗?”
谢探微脸色顿时白去,这才想起应是上回他在紫宸殿惹恼了露微,回到家被母亲忽来打断,与母亲解释时被路过的二郎听见了。没想到,二郎竟丝毫不提,隐瞒至今。
二郎见他惊恐,心中窃喜,继续作态道:“我不是故意偷听,却怕阿兄疑我张扬,才一时不提。如今明说,是不想叫阿兄肩上负担太重。我原比不上阿兄了,常也羡慕阿兄能为家中出力。若能以婚事替家里消灾,我会很高兴的。只是父亲母亲应该不会听我的,就请阿兄代我转告吧。”
谢探微沉默良久,先时的震惊渐渐为愧疚替代,待一颗心已蓄满愧疚之情,止不住满溢,逼出胸腔,化为了夺眶而出的泪水,他将弟弟紧紧抱住,“此事绝无可能!阿兄不会叫你受半分委屈!”
谢二郎被摁压在兄长肩头的脸僵了一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