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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移向了门首之内,“你娘是甘州人,十六岁那年在甘州郊外遇到了一个年轻军官,一见如故,结为夫妻,那人的名字,叫,晏令白。”
……
朝野看来风云忽变,于晏令白自己来说,眼前寂寂院落,倒是一方化外天地。三十年的刺促不休戛然顿止,不意竟是如此平静的。平静到不涉是非,也无谓他朝必将如期而至的死生之地。
连一丝风声也无的静极处,忽自廊庑尽头激荡起一阵脚步声,分明远时瓮然似盲目无端,近来却益发笃重坚定,终于一步一实,来至他的面前——
“微微?”他疑惑的神色在看清来人后恢复了几分从容,“敏识没有告诉你么?我无事。”
露微站在四五步外,望着晏令白脸上的淡笑,稍将下巴抬高了些:“大将军,我不是来宽慰你的。”又望着他迅速白去的面色,继续道:“大将军,你是我父亲吧?生我的父亲。”
晏令白只觉头顶轰然作雷,耳道内似有爆竹炸开,可视线却仍是清晰,“我……”
露微以冷笑打断了他,也觉他根本说不出什么来,“乔娘都告诉我了,所有的事。”深深吸吐了口气,又道:“我终于知道,两年前,我娘坟前的樱桃,原来是你放的。”
晏令白一手撑在身侧的廊柱上,缓缓闭目颔首,并不再抬起头来。回顾两年来的种种,有万箭穿心之痛。
两年前,他初到咸京履任,奉皇命办的第一件大事,便是率金吾捉拿赵维贞。正是那夜,他在一众惊慌失措的赵家人中,看到了久失音讯的乔晴霞。
这才得知,宋容离开甘州后是嫁给了赵维贞为妻。只是彼时乔氏并不愿与他多谈,他便只笼统地知悉,赵维贞先后娶过两位夫人,生有一儿一女。
直到露微犯禁为谢探微擒拿,机缘巧合之下他才第一次见到了露微。女儿的眉眼其实颇类宋容,但女儿那时不欲暴露身份,他便只觉似曾相识,说不上更多。
后来看见女儿赠给谢探微的长命缕,那般编结的手法竟和宋容一般。甘州并无端午佩戴长命缕的习俗,但宋容为他包扎伤口,整理束带,都是那样打结的。他从未在别处见过一样的绳结。
他至此终于勾起前尘记忆,待谢探微撞破露微的隐情,向他直言禀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频频引他好奇,甚至令他一度疑为奸细的小丫头,竟是前妻之女。
然而,在知晓露微生辰前,他依旧没有怀疑这孩子的身世。他永远忘不了从谢探微口中听到露微年岁的那一瞬,天崩地摧亦不足形容。直至赵家被赦,他与乔氏再次见面,一切因果到底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