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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微从小到大,不惯娇养,便当真没有反着去想过,瞥了眼汤药,不觉惭愧,忖度道:
“姚家断不缺医药,尤其金氏那时,都是姚宜苏亲自看诊,却还是百般不适,可见母亲为我找来的这个医人,竟比姚家还擅长妇产女科。我倒还没问过他的来历,你可知道?”
谢探微明白露微是听劝了,可等话音落下,目光却有片刻迟滞,方回:“好像是个医博士出身,东州推举上来的。岐王府年初添丁,就是他照料的,也是岐王妃荐给母亲的。”
“原来这样。”露微抿唇一笑,不再多思,眼睛再次回落到汤碗上,却不及动作,便见那人将碗推远了,说道:
“都凉透了,就放你一日假,明天再继续吧。”
这倒是意外之喜,露微无不满意,向他肩上靠去,嬉笑道:“那就多谢中郎将开恩了!”
谢探微垂目一笑,嘴唇轻轻点过她的额头,将她稳稳抱起,一道进了帐,夫妻如常倚榻相拥,“累不累?”
“还好。”露微枕在他胸膛,两手自然地搭在肚子上,已觉稍有隆起,嘴角便不自意地扬了扬。
谢探微早将她举动神情收入眼底,慢慢侧身,扶住了她的腰,“算来还有半载,此后会越发辛苦,尤其到了生产之时,怕不怕?”
露微暂不答,仍复一笑,闭上了眼睛,“你问来问去,凡事都觉得我怕,其实是你自己胆小吧?”
谢探微并未作此想,但听来忽一赧然,“我,没有啊。”
露微却已认定,晃了晃脑袋,一手摸到他唇边,捂住了他的嘴,“你就上你的职,说不定那日等你回家,谢如晦就好好地在我枕边了,记得进门时手脚轻些,不要吓到他。”
谢探微只觉这安排荒唐,拨开她的手就反问道:“那日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你休想——到时候你也没工夫管我!”
露微被他嗔怒的语调惊得睁圆了眼睛,定睛半晌,见他咬唇瞪眼,两腮发鼓,活像池子里的花鱼,咕噜咕噜吐泡,却也翻不起个浪花,不禁就笑出声来。
谢探微并不理论她笑什么,安静看她笑完,只牵起被子将人盖了个严实:“赵露微,这辈子我得死在你前头,在我死之前,你每一天都得好好活着!听见没有?”
本是互相取笑,不意延伸至此,露微一时无语,对视间渐觉心内震动,眼中发热起来,“听,听见了,可是,不能一起么?”
谢探微似有思索,半晌舒眉一笑,“也可。”
露微的心口这才松了松,但有不解,不甘,又问:“为什么好端端地说这些?我们还年轻啊。”
谢探微含笑轻抚她的脸颊,缓道:“因为哪怕余生漫长,却也抵不过世事无常,想说的话就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