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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接过,打开直接看说明书:“你为什么随身带这种东西?”
“因为怕出车祸伤得重止不住血。”我又掏掏口袋,“我还有创可贴和绷带碘伏,书包里有手术刀片和外伤缝合针线套装,可惜没带过来。”
罗轻声笑了:“什么悲观态度。”把药还给我:“这上面的概念我们这边完全没有,不知道是名称的差别还是成分本来就不一样。”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下次我来拿点儿我们那边的医学课本和基础药品过来吧。”我很自然地提议,抬头撞上他审视的目光。
“怎么了?”我有点慌张,“不是说暂时不拆我了吗?”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他保持着那种探究,好像我也是一瓶含糊不明的药物,“你刚才太奇怪了,以为自己只是来交流访问的吗?我暂时不杀你是因为我是医生,不喜欢随便杀人,但如果连你也这么没有紧迫感就太蠢了。”
我放下心来,转身去铺设医务室的床:“罗大夫,你是看不惯我这么轻松,还是从一个好人角度想告诫我这个世界有多危险呢?”
“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是吗?我推崇的理论是论迹不论心呢。”我拍拍枕头,放在床头,“而且人在应激状态产生的反应也不一定相同,尽量麻醉自己也是一种好办法,不过我的抗压能力很一般,不然也不会选择相对来说最安全的口腔医学。”
“抗压能力一般,但是狗屎运倒很强。”他哼了一声。
“那当然了,您这样的漂亮大夫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我在床边坐下,有点儿放肆地盯着他看。
他抿了抿嘴:“看来你们那边的词汇用法也和我们这边大有不同。”
“一样的、一样的,”我诚恳地说,“你的眼睛很漂亮,罗大夫,像月光穿过风蚀岩照在流动的沙海上,像胡蜂披着朝阳的光芒采回的枣花蜜,像金杯盛着朗姆酒溅落在琥珀盘里,我的心都融化成一滩流得到处都是了呢!”
“为什么你的词汇在说色情的事情时就变得格外丰富?”罗倒是毫无波动。
“在这方面我是认真的,”我说,“你可以听听我的心跳。”
“是吗?”罗抬抬眉,“room·mes。”手中出现了一个方块,里面是一颗心脏,还在砰砰跳动。他掂了掂,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确实跳得很快。”
我低头一看,胸口出现一个正方形的空洞,抬头惊讶地看着他:“这也太牛了吧罗大夫!那这不是分分钟就能做心脏移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