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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觉得暂时别告诉他,”山治点了支烟,“特拉男已经暴露了,如果就这么告诉他,他一定会亲眼过来看看,对于你们两个都太危险了。”
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我又心安理得瞒着我姘头当艺伎去了。
大蛇那个宴会啊,我倒是想去搜集线索,但是老板娘坚决地禁止我去,说我这种臭脾气万一惹怒了将军大人就完蛋了。
啧。
不用跟臭男人虚与委蛇倒还省心了,我直接回房间睡觉不香吗。
然后睡醒一觉就被告知花魁小紫昨儿个宴会上因为冒犯将军大人被杀了,老板娘决定叫我顶上去,当新一任的花魁。
“节哀顺变——你是不是疯了?”我直言不讳,“我才来几天啊就当花魁,十年磨一剑那些姐姐妹妹不得扎小人咒死我。”退堂鼓掏出来拍在桌上:“我不干,小紫当了那么久花魁说死就死了,我这刚入行的新人不得死得比她还快?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不干。”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然后门外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围上来,挡住我的路。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娘,老板娘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填烟管。
真有意思。
我嘶啦一下把和服下摆撕开,给自己加了攻击buff、敏捷buff,趁两个打手盯着我的腿看的时候抬腿就把他俩踹了出去,在咕咚咣啷和惨叫声里回到老板娘面前坐下。
老板娘已经换了张面孔,堆着笑调转烟管递过来:“别、别生气啊丽姬,小紫没了、这一大家子还指望着你呢。”
我用扇子挡开她的烟管:“想让我去,也可以,不就是顶替花魁吗?那别光是烂摊子,前任花魁留下来的财物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并继承了呢?”
老板娘的笑脸一下比哭脸还难看。
道路两旁挤满了人群,都是来看新任花魁的,毕竟是个天降的新面孔。我当然不会自恋到觉得自己能跟和之国第一美人一较高下,所以干脆就走妖艳路线,与其赞扬美貌,不如让他们想起最肮脏的欲望。
先行的是穿得鲜艳夸张的、戴着狐狸面具的人,手里拿着各样乐器敲敲打打唱唱跳跳;紧接着是几个拿着棍棒武器负责护卫的打手;然后是两个分别拿着长烟杆、抱着漆盒子的“禿”;再后面是提着绘有精美花纹写着“丽姬”的灯笼的侍从。
花魁的打扮当然和普通是艺伎不一样,我梳着横兵库发髻,顶着满头的簪子,两穗鲜红的细工花从两鬓垂下,末梢银链坠着的镂空银铃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轻响。身上穿的是泷屋送来的那件地狱变相图打褂,黑底的丝料上,熊熊燃烧的地狱火以及青面獠牙的鬼怪和面目扭曲的亡者栩栩如生,惨叫和哀嚎仿佛能透过衣衫传递到观者心底,我能清楚地看见恐惧和欲望在他们脸上此消彼长。
我手搭在借肩男役的肩膀上,迈着蝴蝶步慢条斯理地朝着城堡的方向前进,试图整理出个计划,但是头脑空空,完全是“淦这满脑袋玩意儿也太他喵的沉了吧”“脖子要断掉了”“还有多远啊哪个大聪明想出让花魁巡街这种好主意雇个车不行吗”等痛苦的弹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