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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泪痕，眼睫毛上挂满冰霜。

她身上那件白色的棉衣是他挑的，平日里的小姑娘穿上之后欢快灵动，像一只飞在雪地里的白色蝴蝶，可他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衣服上脏兮兮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污渍，染了她一身。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毫无生气的眼神，就像病入膏肓了一般。

这种眼神迹部景吾之前也见过，那是在她最开始还没有和他熟悉起来的时候，小姑娘在暴雨的夜晚浑浑噩噩地走着，他把她拎回家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迹部景吾走到她面前，他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星月。”

她没有答话。

迹部景吾轻轻地碰了下她的脸，她仍然没有反应。

“星月。”

她像是一座雕塑，沉寂在冰雪之中。

迹部景吾的心在那一刻都快要碎了。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正常的思考，他只知道他的小姑娘再这样在冰雪里冻着一定会生病，他没办法叫醒星月，直截了当地抱起她。

“星月，学长在这里。”

他一遍一遍地告诉她。

他抱着星月上车，少爷的手指都在发抖，车内的暖风被他调到了最大。

他的姑娘始终都在发抖。

他把星月摁在怀里，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但小姑娘的手却一直冰凉。

“星月。”他听到自己哽咽地哀求：“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学长，你别这样，求你了，算是学长求你了好不好。”

她什么都听不见，反而因为他的声音而蜷缩成了一个团子，拒绝和外界任何事物交流。

星月……

只不过几个小时没有见到她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如果不是这几天他想要……

早知道。

可没有早知道。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触星月的脸，像以前那样捏着的方式，但一点点力气都没有用，只是轻轻地碰了碰。

他痛苦地看着星月。

就在这个时候，小姑娘稍微动了一下，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碰触她的脸颊，伸出手，扑腾了一下，又重新缩了回去。

“星月……”

小姑娘有了一点点反应，她空洞的视线落在迹部景吾身上，嘴里喃喃道：“学长诶……”

“嗯，是我，是学长。”

他几乎用恳求的声音和星月说话：“是迹部景吾。”

星月点点头，她的眼泪滚成水珠，忽地一下就掉了出来。 她没有擦也没有哭出声，只是无神地看着前方：“哦，学长，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