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只怪物57(2 / 2)
沈裕:……
沈裕:“哦。”
蝎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往我面前一站,就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样子,恶心死了。”
沈裕:“哦。”
蝎子:“你哦个屁?不是挺能说会道吗?”
沈裕:“……那我不是人,我是什么?”他对天发誓,他只是好奇。
蝎子白他一眼:“预制鬼。”
沈裕差点气笑:“哦。”
一字怼人大法。
蝎子不跟他说话了。
其实回想起来,蝎子确实不怎么跟异性接触,她只是在有必要的时候来找钟杳他们交流一下所知所得,就像他们都是工具人一般。要是没事,蝎子都是无视他们的,脸一扭,就钻到夜莺的房间里面去了。
哦,她很喜欢夜莺。
“瞎琢磨什么,”临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蝎子被沈裕看了好几眼,身上鸡皮疙瘩起了无数层,恨不得拿刀也给沈裕的眼睛治一治。
沈裕支支吾吾:“你,你没有看上我家小姑娘吧?”
蝎子嘴角一抽:“是你家的吗你就这么喊?再说了,她才几岁,我几岁了,我是变态?”
沈裕:“那就好。”
虽然夜莺还没成年,但是也快了,也就是过了年的事。再看蝎子,她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好了沈裕,你在想什么???
看到他们两个人回来,夜莺立刻上前来拉蝎子的手:“蝎子姐你没受伤吧?”
沈裕站在一边黑天漫天:“小鸟,你就只看见她了?”
夜莺:“你要是受伤,早就跑过来找钟哥撒娇了。再说,你这样皮糙肉厚的,怎么能跟我蝎子姐比?”
好好好,好一个蝎子姐。
我瞅你那被蝎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样,你就心思不纯。
“我去看看他,”沈裕抖了抖衣服,钻进车里去看钟杳。
钟杳正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沈裕看着他脸黑一道白一道的,像只小花猫,还是只狼狈的骗子小花猫。
也不知道这小骗子到底怎么了,沈裕伸出手探向钟杳的额头,没有摸到烫手的温度,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是心里有一块大石头始终高高悬着,恐惧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自从那天在路上,发现钟杳在偷偷擦鼻血,并且不打算告诉他后,沈裕的心就一直提着。
他现在就害怕钟杳生病,很害怕他生病。仿佛只要面前这个人一病倒了,沈裕就会完全失去他一样。
这种焦虑甚至比他刚醒来发现找不到钟杳时的焦虑还要严重,刚刚有一点点好转的睡眠质量又开始急速下降。
很多时候他只是抱着钟杳闭着眼睛,一声声数着钟杳的心跳,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装作刚睡醒的样子,钻进钟杳的怀里大狗撒娇。
刚睡醒的钟杳没有起床气,整个人也没有那么清冷了,身上都裹着暖意,他会拍拍沈裕的脑袋,任由他胡闹一会儿。
用湿纸巾给钟杳擦了擦脸,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下车让钟杳一个人休息时,他的手被拉住了。
钟杳身高比沈裕矮一个头,手也比沈裕的小一圈,此时抓在沈裕的手背上,像是一个白面馒头放在了玉米面的窝窝头上一样,色差很明显。
“醒了?”沈裕放轻了声音说。
钟杳半睁开眼睛,看着沈裕:“我头疼……”
沈裕立刻往前簇拥两下,搓热了两只手,然后轻轻放在钟杳的太阳穴上:“那我跟你说个开心的事吧。”
钟杳“嗯”了一声。
沈裕说:“我刚刚把博士头拧下来了,本来想带回来给你当球踢,结果被狗叼走了。”
“碰上谁了?”钟杳紧绷的头皮随着沈裕的轻揉微微放松了一些,睁开眼睛看向他。
“一个干巴老头,是山羊,”沈裕开始给他描述在楼顶上的画面:“他不瘸,却还要坐个轮椅,有病吧。”
“嗯,有病。”
“还有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袍子里的女人,她脸上戴着面具,她是花雾,我砍了她半边胳膊,好可惜,砍得不是脑袋。”
“她带走了博士的脑袋?”
沈裕点头,然后有些不安地看向钟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钟杳刚想摇头,但他一动,脑子就一抽一抽地疼:“不,你没错,杀得好,下次还砍他脑袋,记得带回来,我要踢皮球。”
“好。”
“这次让他们跑了,”沈裕说:“花雾是人偶师,她带走了博士的脑袋,怕是要把他做成人偶。”
“我猜也是,”钟杳说:“那个山羊,什么实力?”
“没看见他使用技能,”沈裕说:“他用的是一种像烟雾一样的攻击方式,最后还开了任意门跑了。”
“烟雾?”钟杳皱眉:“什么样的烟雾?”
沈裕:“哦,就像汽车尾气。”
烟雾。
钟杳的攻击手段之一,也是烟雾。这好像是他天生就拥有的一种攻击方式,黑色雾气具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难道,他和山羊是同类?
不想了,头好疼。
“几点了,”钟杳问。
“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沈裕把座椅放平,从副驾驶抽出一条厚厚的毛毯:“睡一会儿吧。”
钟杳使劲儿往里面躺了躺,让沈裕把前排的座椅一起放下,拼成大“床”:“一起睡吧。”
沈裕脱了外衣和鞋,钻进了大毛毯里:“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沈裕刚躺下,熟练地开始装睡。
黑暗中,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沈裕没忍住皱了一下眉,睁开了眼睛,钟杳正在看着他,说:“睡不着可以跟我说。”
看着钟杳那双清澈的眼睛,沈裕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装睡根本就没能瞒住钟杳,于是他往钟杳的肩膀处钻了钻:“那你要哄我睡觉?”
钟杳说:“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沈裕:“所以?”
钟杳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右手轻轻摩擦着沈裕的后脖颈。
沈裕只觉得尾巴骨一凉:“等……”
不等他说完,钟杳猛地用力,一记手刀快准狠地劈了下来,沈裕整个人瞬间软倒在他怀里,失去了意识。
实在睡不着,晕一下也行。
昏迷前的沈裕:不愧是我老婆,下手就是干脆利落。
沈裕再次醒来的时候,车是在开动着的,车后座的帘子拉着,显得有些昏暗,他看了眼手机,中午十二点。
“我们这是要去哪?”沈裕爬起来,问正在开车的钟杳。
钟杳说:“回去。”
“不追了?”
钟杳摇头:“没有意义了,从一开始我们就错过了机会,现在追已经来不及了。”
敌人在背地里悄悄动什么手脚,他又不是手眼通天的神,怎么可能都预料到呢。
他们都只是普通人,没有上帝视角,做不到事事抢在反派前面行事,既然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沈裕,”钟杳突然问:“要是我们输了,怎么办?”
沈裕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钟杳先问出这样的话来,虽然他自己看起来自信的要溢出来了,但是钟杳才是那个一声不吭坚信自己一定能办成所有事的人。
他也不确定了。
沈裕随即就笑了:“能怎么办,大不了死一块,说不定来世投胎还能投一起。”
“也行,”钟杳竟然十分认真地点头。
但是沈裕,我想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