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只怪物71(1 / 2)
找到一个博士并不难,只是他把自己藏在了诸多怪物里,钟杳在里面挑挑拣拣,就是抓不住他的真身。
博士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传进钟杳的耳朵里,这人丝毫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在面对沈裕这个给他砍得只剩半个脑袋的人也没有半分心理阴影,此时竟享受起逗弄钟杳的快乐来。
“我的黑玫瑰,你应该感谢我的,”眼看自己的试验品一个个死在钟杳的手里,博士不怒反笑:“要是没有我,怎么会有如今的你?”
钟杳手里的傀线猛地射出去,再次捅穿了一只怪物,博士这个疯子居然把自己切成一片片的融进了怪物的身体,只留下一个大脑控制着所有的傀儡怪物。但钟杳不想跟他耗着,他能感觉到身体状态越来越差,出手的时候就越来越狠戾,傀线一出就要收割十几个头颅。
博士的声音还不远不近地跟在钟杳的耳边,他并不在乎自己辛苦弄出来的傀儡被钟杳杀了,毕竟在他的眼里,钟杳才是他最完美的作品有这个珠玉在前,以后研究出来的任何东西都让博士提不起兴趣。
钟杳身上有什么秘密呢?为什么他往后做了这么多次实验,再也没有成功过?
“黑玫瑰,你真完美……”博士看着他的干脆利落的杀招,竟发出一声痴痴的感叹。
钟杳抓到了一丝能量波动,他抖抖手腕,嗤笑一声,回怼道:“博士,你知道你为什么再也做不出这么成功的实验了吗?”
博士的声音一顿,紧接着就在钟杳身后急切地响起:“为什么?”
自诩天才的博士,他对自己的智商和能力有着绝对的信任。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钟杳会成功,为什么钟杳是那个特例。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钟杳本人是特殊的。所以博士想方设法的想再拿钟杳研究一次,但是很可惜,当年那个缩在实验室里惶恐不安的小可怜,居然成长到他无可奈何的地步了。
钟杳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被鲜血染得鲜红的嘴唇勾起,在他这张清冷的脸上仿佛春花绽放:“因为……”
说着,傀线穿过人群,径直寻着那一道激动的能量波动而去,钟杳抬手,缓缓道:“因为你的实验,压根就没有成功。”
博士一愣,不待他细想钟杳这话是什么意思,神出鬼没的傀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下子勒住了他的脖子,将他脸朝地一路拖行了过来。
紧接着,一双黑色的作战靴在他眼前停下,那人蹲了下来,挥挥手指,傀线就把博士的头抬了起来。
博士仰视着钟杳的脸,还沉浸在他那句“你的实验没有成功”的话里,不可置信道:“我的实验,分明成功了……”
钟杳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冰凉的手落在温热的脖颈处,即使博士没了身体,却也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想知道?”钟杳注视着他,仿佛在与一个孩子说话,语气平缓,丝毫看不出这人正掐着对方的脖子,随时要置对方于死地。
“不,你骗我,”博士自我怀疑的眼神瞬间坚定,他不相信自己的实验没有成功,毕竟实验从头到尾,都是他全权负责,未假手他人,结果到底如何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钟尧已经死了,”钟杳的手掌缓缓用力,将博士从地面上拽地半跪起来:“我不是他,也不是你的实验品……你以为你是谁,竟想制造出比人还要高一等的生灵?”
博士哑口无言,突然又问:“不对,你不是钟尧吗?”
“当然不是,”钟杳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他逃出实验室的那天,向我祈愿,而我,只是回应了他,而已。”
没有比在一个人最骄傲的领域将他全盘否定更让人崩溃的事了,更别说博士这种搞研究把自己研究疯了的人,他突然大笑起来:“我明白了,哈哈哈,山羊,山羊他哈哈哈……”
钟杳不想听他废话,直接拽住他的头颅,将他生生从这具身体上撕了下来。木质的人偶“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紧接着,钟杳把手里的博士脑袋轻轻抛了一下,对着某个方向狠狠踢了过去。
博士牌皮球“嗖”地擦过正在激战的众人,直直砸到了前面的台子上,砸出一个圆溜溜的坑。
钟杳如愿以偿踢到了皮球,身形晃了三晃,气势先泄了三分,筋脉骨骼里传来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淹没,在倒下之前,他还强撑着挥出去了一道傀线,拦住了一部分扑过来的人偶。
夜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高级玩家的人偶只是碰到傀线就四分五裂,她开始怀疑人生起来。她哥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厉害?还不等夜莺想出个所以然,沈裕就跑成了一条残影,瞬间将倒下的人影揽进了怀里。
“咳咳……”钟杳一边面无表情的吐血,一边从沈裕的怀里爬起来,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袖子,画面一度十分诡异。
“哥,哥,”夜莺腿脚发软地跑过来,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下一个眨眼钟杳就没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钟杳朝她摇了摇头:“没事,我跟沈裕说两句话。”
一边的蝎子杀光了所有的人偶,往三人身后一站,冷飕飕地说:“还没事呢?血都吐了三斤,当我们是傻子?”
钟杳竟然捂着胸口笑了两声,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认识你们,挺高兴的。”
夜莺被他这句话吓得都快哭了:“哥……”
“真没事,”钟杳说着,又吐了一口血,好像他吐出来的不是血,是水一样。
“沈裕,沈裕,”夜莺抓着沈裕的袖子,急得直拽他:“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
沈裕嘴唇动了好几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把钟杳送到祭坛上,抢了山羊想要的东西。
他低头看着怀里一边吐血一边安慰夜莺的人,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这是一场豪赌,他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最差也不过是大家一起去死了。
沈裕怕死,又不怕死。要是成不了,大不了一起下地狱,死什么的,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想着,他把怀里的钟杳抱得更紧了一些。
钟杳在他的怀里仰头,血将他衣服的前襟弄得湿漉漉的,他用自己的脸蹭了蹭沈裕的胸口,然后说:“接下来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对上山羊的时候小心些,不要逞强,就算阵法启动了,我也有对策。”
“哦,”蝎子抱起手臂瞧着他,钟杳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一个走两步就要吐血,轻飘飘的跟一张纸似的人。长时间的失血让他嘴唇泛着乌青,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看气色像个鬼,分明是个将死之人了。
蝎子说:“说来听听,什么对策?”
钟杳摇头:“嘘,他能听见。”
“谁?”夜莺瞬间四下打量,什么人也没看见,但是钟杳既然说有人那就一定有人。 钟杳朝着自己踹飞博士头颅的地方伸出手,傀线最后一次从他骨血里抽出,瞬间击碎了什么透明的东西,只听几声碎裂声,透明屏障一点点裂开,露出后面的东西……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