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6(1 / 2)

  不知是不是错觉,苻缭觉得奚吝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比以前轻了许多,却更令人敬畏。

  苻缭缓缓地深呼吸了一次。

  的确,这与他本不相干,但他就是难以放下。

  尤其是知道奚吝俭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恶劣之后。

  当然,只是指做人方面,对待季怜渎还是一团糟。但现在看起来还有救,那就多试试。

  只要咬死了自己是原主,他没法反驳自己,也不会把自己撇到一边,这样总能接近他的。

  “我就是苻缭。”

  苻缭盯着奚吝俭的眼睛,轻声道:“你若觉得我不是,拿出证据来。”

  “如此谨慎。”奚吝俭不屑,只当是他的托辞,“孤又没让你昭告天下。”

  “那我是不是苻缭很重要么?”苻缭摇摇头,没打算承认。

  他不想承认。

  他不想承认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他其实很期待骑马的感觉,比如他其实很想知道疾风飞速掠过自己面庞的感觉,比如他其实很想试试,在马背上兴奋与恐惧并存的情绪。

  哪怕只有一瞬,哪怕他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想去尝试。

  他在现世的身子与原主一样,导致有许多事他都做不了,只能窝在角落里看书,只能看着别人因为勇敢接受表扬。

  他有许多想做的事。

  下巴猛地被抬起,苻缭毫无防备地面对着奚吝俭压低的眉头。

  “你当真不想要你的眼睛了?”奚吝俭厉声道,“你不会以为徐径谊真的能在孤面前保下你吧?你以为他真的会保下你?”

  奚吝俭神情似乎变了几变,但离得太近,苻缭反而不知道他的情绪。

  两人之间只剩鼻息,比起苻缭的,奚吝俭的呼吸缓而匀,因其本人长年发号施令的缘故,身上的领导者气质还能带着苻缭逐步放缓节奏,找回平稳的呼吸。

  狭长的眼眸,锐利得一不小心就会被刺伤。好像上天也知道此事,恰到好处的长睫遮盖了部分尖锐,也让人更难读懂他的心思。

  苻缭意识到自己思绪飘远,猛地拉回来。

  他动了动唇:“你也这样对待过季怜渎么?”

  奚吝俭似是没想到他的问话,刚要开口,就被他问住了。

  “季怜渎肯定不喜欢这样。”苻缭继续道。

  季怜渎厌恶高位的傲慢,这样自上而下的俯视会让他感觉到轻视。

  捏在下颚骨的力道收紧了。

  “你还真是心心念念他。”他听见那人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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